“哪个上头领导?”
6满月看着眼前这张有些陌生的脸庞。
她昨天才去见过李望祖厂长,说了这两天要出趟门去乡下。
李厂长当场就给她又批了两天假,还说要不是三天后厂里要开检讨大会,还可以多给她批两天假来着。
李厂长说开大会的时候要求全员到场,让她最好在那之前赶回来参加。
她满口应下了。
怎么这才过一个晚上,又突然不让她出门了呢?
“你现在就是一个车间上料的女工,组长主任都收到通知留厂待查,你往外跑什么?”
那个三十来岁的男干事板着脸,警惕地看着6满月,人往门口一站,堵住了她出去的路。
他的目光,咄咄逼人地在她脸上一寸寸巡视着,仿佛在寻找什么破绽。
“别不是知道厂里查出眉目,过两天就要开批斗大会,所以心虚了想趁这空当逃了吧?”
6满月听了这话,眉头一挑,脸上的笑也在瞬间收了起来。
“你这话就有些搞笑了。
我心虚?我为什么要心虚?
要说心虚,轮谁也轮不到我头上。
你不要忘了,不良品的事是我坚持才揭开的,我总不可能自己干了破事又自己揭破让大家来查自己吧?”
6满月这话成功的把对方噎住了。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嘀咕了一句:“那,那谁知道你是不是反其道而行,想借此把自己成功摘出来啊。”
6满月冷冷地看着对方,唇角慢慢一勾,一抹冷笑便漾开了,给她本就明艳的面庞增添了两分冷冽。
“报下你的名字,职务。”
那人一惊,连忙反问:“你问这个弄啥?”
“问清楚了,我才好去厂办,问问领导们是不是查出我6满月涉事在案,是不是板上钉钉了,所以才派你这么个干事来看押羞辱我?”
6满月定定地看着对方,眼神不避不闪,一副要对质的硬气样。
那人嗫喏着,哼哼唧唧了半天,态度一下子软和了许多。
“我,我也就是听林干事说了一句,说你虽然是揭露这事的人,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杨代厂长又说了,谁能提供有用的线索,都有奖励。
我,我这不是就来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