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点怀疑这么重的剑能不能御使自如,但一个背着重兵器的猛士,还是挺能给人安全感的。
至少陆沉和黄蓉都站自己一边的话,李莫愁这会儿就感觉更加安心了。
那张勇听得陆沉之言,不禁微微一怔,再一瞧陆沉那年轻模样,冷笑道:
“哪来的雏儿,敢在我水豹子面前大言不惭?”
大手一挥:
“两个小娘子留下,那小子宰了!”
那张爷就等他发令了,闻言顿时带头冲锋,领着几个手下一窝蜂冲向李莫愁,他这会儿回去拿了刀,手下也个个带刀,又有堂弟撑腰,胆气豪壮,大笑着叫嚣:
“小娘皮,看你还敢跟张爷叫板!”
另一边,又有一个汉水帮好手,手提一根两头箍铜皮的哨棒,领着几个带刀帮众冲向角落那桌的陆沉黄蓉,冲近后二话不说抡起哨棒,呼地一棒砸向陆沉头顶。
这一棒,真就是奔着致人死地去的。
那箍着铜皮的棒头敲在人头顶上,除非练了铁头功,否则多半要脑浆迸裂,横死当场。
陆沉端坐不动,不慌不忙,也不用玄铁重剑,只一把握住黄蓉买给他的钢剑剑柄,闪电拔剑,反手一挥,剑光乍起,嚓一声轻松削断那当头砸来的哨棒,再抖手一刺,剑尖噗地一声,贯入那汉水帮好手心口。
紧跟在后的几个帮众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兀自挥刀冲来,陆沉长剑连点,剑光宛若电光闪烁,咻咻几声短促疾劲的破空声后,那几个汉水帮众刀都没来得及挥下,便同时浑身一僵,旋即或捂心口,或按咽喉,接二连三仆倒在地。
短短几息,几个汉水帮众便尽数死在陆沉剑下,浓郁的血腥气开始在客栈大堂弥漫开来。
而另一边,李莫愁还在跟那张爷等人刀来剑往,斗得精彩纷呈——论武功,李莫愁自是远远超过张爷等人,但古墓派剑法有个弊端,那就是优雅精妙有余,杀力严重不足。
对敌时能打得非常潇洒飘逸,动作好似剑舞般精彩好看,可却缺乏一锤定音的凌厉杀招,哪怕击中,敌人也往往是伤而不死。
就像现在,李莫愁一套妙招下来,已经在张爷等人身上划出好几条血口,可基本都是不深不浅的皮外伤,看着血淋淋的煞是吓人,实则远远不足以致命。
张爷等人乃是时常干些水匪买卖,刀口上舔血的江湖悍匪,这等小伤固然令他们痛极,却不足以令他们丧失战力,反而使他们察觉出了李莫愁剑法的弊端。
当下一个个强忍伤痛,尽用些两败俱伤的搏命手段挥刀狂攻,一时间反把李莫愁迫得手忙脚乱。
当然这也是因她初出茅庐,基本没什么实战经验。
否则以她武功,就算剑法杀力不足,也可游刃有余轻轻松松给张爷他们慢慢放血,任他们如何拼命,也乱不了她的节奏。
不过虽一时被迫得有些慌乱,可当她轻功、剑法施展开来,又发现这几人虽然打得凶狠,可刀法却没啥高明章法,无论速度还是准头,对她来说都不值一提,压根儿挨不着她。
又斗几招,李莫愁信心提升,渐渐稳住节奏,不再慌乱,还有余暇往陆沉黄蓉那边投去关注。
一眼瞥去却是一惊,因黄蓉正在笑吟吟给陆沉倒酒,而陆沉剑已归鞘,二人桌边倒下好几具尸体,鲜血已经流了一地。
“杀得这么快?”
李莫愁心中一惊,她方才全神贯注和张爷几人厮杀,完全没有看到陆沉是如何宰掉那几人的,一时不禁对陆沉的武功大感钦佩,同时陆沉那杀敌之后从容饮酒的派头,也让她感觉学到了。
张勇倒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陆沉那凌厉迅捷的杀戮。
见几个好手几乎一个照面就倒在陆沉剑下,张勇眼角顿时微微一抽,心中大感不妙:
就算是他,要对付那几个好手,也得十招左右,那小子看着年不满二十,杀起人来居然如此干净利落,一剑一个,这又是哪个名门大派培养出来的少年高手?
张勇知道这下怕是踢上了铁板。
他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一身功夫大半都在水上,在水里是少有人敌的“水豹子”
,潜泳凿船水下杀人无所不能,可到了岸上功夫就要打个对折。
再说眼下大当家和二当家又不在,他带来的人手也不多,也没做好围攻高手的准备,只能先忍一时之气,再徐徐图之,当下冲着张爷那边的战团断喝一声:
“堂哥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