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劲松这个人……”
慕寻雪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像是陷入某种回忆,“很狡猾。他以前就经常换手机号,住址也变来变去。我知道执行起来不容易。”
她顿了顿,“所以不管最后能不能要回钱,我都感谢法院,感谢任法官。”
“慕女士,你放心,我们会尽力。”
挂断电话后,任浩坐在床边。
阳光已经爬上了他的膝盖。
他想起昨天纪清婉提供的线索——丁劲松可能在南江银行有账户,但具体开户行和时间都不明确。
这种模糊的线索查起来就像在雾里找针。
厨房里,任浩往法压壶里倒入新磨的咖啡粉。
热水冲下去的瞬间,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炸开。
他喜欢这种仪式感,就像他喜欢慢慢梳理案件线索一样。
窗外的梧桐树上,几只麻雀正在枝头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地争夺着什么。
“至少今天有个好开头。”
任浩对着咖啡壶自言自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
城东“馨园”
小区3栋502室。
慕寻雪把手机放在餐桌上,陶瓷杯里的花茶已经不再冒热气。
六十平米的老房子被她收拾得温馨整洁,米色布艺沙发上摆着几个手工刺绣的抱枕,阳台上的绿萝长得郁郁葱葱,墙上挂着几幅希希的涂鸦作品,用彩色磁铁固定在冰箱上。
她转身时,棉质家居服贴在后腰,勾勒出饱满的臀部线条。
窗外传来早班公交进站的声音,还有学生们嬉笑打闹的声响。
“妈妈,是法院的电话吗?”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慕寻雪回头,看见女儿希希光着脚丫站在卧室门口,怀里抱着那个已经洗得发白的棕色泰迪熊。
四岁的小女孩继承了母亲的大眼睛,睫毛长得能在脸颊上投下阴影,但眼神里却有着超出年龄的懂事。
“是啊,妈妈跟法官叔叔说了谢谢。”
慕寻雪蹲下身,这个动作让她的睡裤绷出圆润的腿部线条。
她把女儿搂进怀里,闻着孩子头发上淡淡的牛奶洗发水香味,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柔软。
“那我的抚养费要回来了吗?”
希希仰起小脸,问题直白得让慕寻雪心头一紧。
慕寻雪把女儿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触到那柔软如花瓣的小耳朵。
“还没有,法官叔叔刚接手我们的案子。”
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不想让孩子听出其中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