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唇抿成直线。
作为律政圈出了名的冷美人,主动加异性联系方式这种事,上一次发生还是在大学社团招新。
任浩倒是没多想,摸出手机时屏幕亮起。
是老妈发来的微信,催他周末回家吃饭。
“行啊,备注写案件名就行。”
他看着纪婉清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滑动,突然想起小时候在花鸟市场见过的白孔雀,骄傲又脆弱的模样。
送走纪婉清后,任浩站在走廊上发了会儿呆。
他摸出薄荷糖又吃了一颗,凉意在舌尖炸开时,才惊觉自己居然对着个律师犯起了职业病。
从见面到分别,他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从这份流水里挖出老赖的破绽。
回到办公室时,禹诗诗已经去吃午饭了,桌上留着半块没吃完的蛋黄酥。
任浩把新收的案卷在桌上摊成扇形。
婚姻案的流水摊在最上面,他盯着被执行人的消费记录看了半小时,忽然想起纪婉冰说的“隐匿账户”
。
“啧,有意思。”
他把文件推到一边,又抽出刘建军与徐大强的案卷。
泛黄的纸张带着档案室特有的墨油味。
任浩一页页翻过去,看到执行通知书送达回执时,突然想起今天在会议室金泽说的话:
“老赖藏财产就像松鼠藏坚果,总会在其他地方露出尾巴。”
窗外的金辉洒在他的办公桌。
在任浩心里,被执行人只要愿意履行义务,都不算太坏,可那些蔑视司法权威的老赖,简直就是在践踏法律的尊严。
申请人的合法权益就这么被无视,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去。
任浩翻开执行卷宗,一页一页仔细查看,眼睛死死盯着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细节。
可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任浩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叹了口气。
“不行,得换个思路。”
下午上班后,任浩叫来禹诗诗,说道:“诗诗,你去档案室把这个案子的审判卷宗调过来。”
禹诗诗应了一声,风风火火地跑出去。
不一会儿,抱着一摞厚厚的卷宗回来了。
任浩接过卷宗,深吸一口气,开始从头翻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
任浩看得入神,连肚子饿了都没察觉。
终于,在一份证人证言里,他发现了一条不起眼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