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緊,我去給你請大夫。」有病得治,身體健康了才能談以後和未來,至於窮什麼的,他們四肢齊全,只要肯做事,不可能窮一輩子,所以蘇雪霽的話她並不是很在意。
「別……」那些錢是要讓她去買些肉菜、調料,要請大夫那點錢哪夠?
兒金金看他全身冒虛汗,而且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大段話,眉間的倦意越來越重,額間的細汗也開始凝聚,大顆滑落,看得出來他已經支持不住了。
她起身道:「你先歇著,我走了。」
「你你……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姑娘?」他一急,時而如墜冰窟,時而如火煎烤的不適又回來了,由於太過痛苦,只覺兩眼前面變成了猩紅一片。
「我叫兒金金,小字靈靈。」她笑道:「你呢?」
蘇雪霽試著振作精神,卻只看見她花瓣般的唇開開闔闔,他的神智漸漸渙散,「我叫蘇雪霽,先生取字太白。」他眼睛一閉,頭一歪。「往後……你叫我太白哥哥吧。」
理智上他雖然接受兒金金是他媳婦兒這件事,但感情上還抗拒著,所以只讓她喚哥哥。
「可以啊。」兒金金對這些枝微末節並不在意,見他半暈過去,拉過他的手替他把脈,脈象時強時弱,時浮時現,有些不好啊。
「你……懂……醫術?」蘇雪霽感覺有人碰了他,只是這時已近乎囈語了。
「學過一點。」這麼強大的意志力,這男人真不容易。
這點技倆她還是會的,不過真正請醫問藥還是得找大夫。
見媳婦兒這麼能幹,蘇雪霽還來不及多說什麼,這回真的暈過去了。
兒金金看他沒了聲響,把人從木箱上叉下來,讓他躺好,風風火火的離了家門。
她走路很快,普通人要走上半個時辰的路,她小片刻就到了。
以前她沒少偷偷溜下人間來玩,更熱鬧繁華的城鎮都去過,對這小鎮子還真沒多少興,就算第一次來,但也不妨礙她打聽醫館藥鋪所在,路不都長在嘴上,問人總沒錯。
雖然穿著一身不合時宜的大紅衣衫,但她一派乖巧模樣地喊大嬸大娘的,望著誰,誰就恨不得把所知道的事情都掏出來告訴她。
熱情些的嬸子們除了指路,還乾脆把她帶到了和仁堂門口才揮手離去。
和仁堂不大,兒金金進門時,櫃檯夥計正忙著抓藥給等著的漢子,沒空招呼她,她也不以為意,因為看著什麼都很奇,她到處打量,這時一個五旬出頭的老者正好掀了帘子,從內堂出來。「姑娘可是有事?」
「我相公……呃,是哥哥生病了,要請大夫出診。」
老者問:「不知道姑娘是哪戶人家?」相公、哥哥都分不清楚,這姑娘是腦子不好使嗎?但是看著一臉機靈樣,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