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病倒是其次的,最要命的还是心病。
汉帝自已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头,就算是再好的大夫来了也无药可救。
汉帝不理朝政,命刘安以太公之尊代行皇权。
刘安摄政后,每日批阅奏章,主持朝议,俨然成为大汉的实际掌权者。
……
未央宫中,药香浓郁。
汉帝卧于病榻上,身体一天比一天消瘦,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而刘安便守在榻前,紧握住汉帝的手,试图重新鼓舞这位皇帝振作起来。
这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皇帝,刘安实在不忍自已这位天纵之资的学生就这么死去。
“太公。。。”
汉帝用微弱的声音缓缓开口,“朕的时日无几了啊。。。”
“陛下千万不要再这么说了。”
刘安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太公不必再劝了。。。”
汉帝悠悠说道,“朕的身体。。。朕自已最清楚了。。。”
刘安默然。
诚然如此,这些日子来汉帝时常突然晕厥,一晕便是一两天,醒来后虽然会清醒一两个时辰,但很快别又会晕厥过去。
太医换了一轮又一轮,但却无人能治得了汉帝的心病。
汉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太公,趁着朕还剩最后一口气,便为您写一道禅位诏书吧。。。”
刘安愣住了:“陛下,这是何意?”
“朕虽死,大汉不可亡啊。”
汉帝叹道,“朕的子嗣们太年幼了,难以承袭大统。
如今的大汉,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也只有太公您了。”
刘安闻言骤然松开汉帝的手,接连后退数步,甲胄撞击发出沉闷声响:“陛下此言,是要陷臣于不忠不义!”
他目光坚毅,冷然道:“老臣若存半分僭越之心,当年吕后崩时便可自立,何须等到今日?”
汉帝枯瘦的手指攥紧锦被,喘息着摇头:“太公。。。咳咳。。。朕非试探。。。
朕的儿子当中,实在是无人拥有承袭皇位的资格了。。。”
刘安却毅然道:“皇子刘彘,陛下可立其为储君!”
“刘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