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美术馆的馆长叫马永钊,四十多岁了,打扮得很时髦,老远就能闻到他的香水味。
林惊昼现在人设是秘书,站在一旁默默降低存在感,但鼻子实在不舒服,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引得马永钊挖了他一眼。
张裕舒抬起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说:“马馆长,你的香水堪比生化武器。”
马永钊尴尬地笑笑,喝了口水,然后他开始跟张裕舒解释这个展览的问题。
七七八八说了一大堆,张裕舒没什么耐心听,他直截了当地说:“我知道你只是提供了场地,那么策展那边的人呢?这个基金会凭什么挂林惊昼的名字?”
马永钊闷咳一声:“张总,你没必要找我们场地的茬,不管是展子还是基金会,这都是林惊昼的父亲操办的,那是他的儿子,他当然有这个权利。”
张裕舒冷笑:“谁不知道当年林惊昼跟他这个垃圾父亲早就闹掰了,现在趁着他死了,居然还有脸出来蹦跶。”
张裕舒抿了下嘴,说:“今天就把这个展给撤了。”
马永钊的崩溃都挂在脸上了:“这怎么行?”
“需要多少违约金我付给你。”
张裕舒说,“当然你也可以继续帮着林忠明,你自己选。”
马永钊心想,他有的选吗?林忠明除了林惊昼这个死掉的儿子之外没别的筹码,为了他要忤逆张裕舒?他又不是傻逼。
刚刚秘书给他紧急科普了张裕舒睚眦必报的性格,他可不想明天被上头的突击检查艺术馆的经营问题。
“知道了,我现在就让人去办。”
马永钊说。
张裕舒这才纡尊降贵地说了句:“多谢。”
他们没有久留,张裕舒在手机上了几条信息,就带着林惊昼出去了。
等坐到车子里,张裕舒现林惊昼的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真感冒了?”
林惊昼摇了摇头,胡扯一句:“今天没怎么吃东西,有点低血糖。”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把脸偏向窗外。
此刻的林惊昼心里惊涛骇浪,刚刚听到林忠明的名字的时候,他就有点绷不住了。
林忠明这一个垃圾,人渣,他死了都不放过他,还要趴在他的尸骨上吸血。
一想到林忠明要冠冕堂皇地谈论他痛失爱子的心情,凭借此来博取关注,收获同情,林惊昼就恶心得想吐。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是林惊昼了。
他只是个没有名气的小明星,没半点能力去约束林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