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昱没反应,这回是真的睡熟了。
沈昭宁只好放弃推开他的想法,认命地当他的床垫子。红烛噼哩啪啦地跳着火星子,悬于房里的那些兔子灯轻轻摇晃着,在地上烙下一只一只又一只的兔子影儿。
呼……沈昭宁呼了口气,双手从萧承昱头上轻轻环过去,落在他的背上。
“嗯!”
他不适地哼了一声。
就一下,血腥味更浓了。
沈昭宁这回真的断定他受伤了,而且不想让人知道。
难道他拿着刀逼皇帝下旨?皇帝现在被他关着,等到明天早上皇帝就会带人来抄家灭门?
沈昭宁心里发慌,咬着牙从他身下挣出了一半身子,把双腕举到嘴前,一点点地咬开了捆手的喜帕。现在她不敢真的叫人进来了,她怕萧承昱不想让人看到他的伤,到时候反而误了他的事。
咬了好一会,口水把帕子都浸湿了,嘴唇也咬肿了,终于把喜帕给啃开了一半。她扭了扭手,把双手从帕子里给挣出来,扳着他的身子,奋力地爬了出来。
“我把你的喜袍脱下来。”
她跪坐到他的腿上,把袍子往上掀。
一层,两层,三层……
血腥味儿越来越浓。
到亵衣时,完全掀不动了,他背上擦了药,但仍有血在渗出,把亵衣给粘在了血肉上。
“祁容临知道吗?是不是他上的药?能不能叫方庭?”
她看着那惨不忍睹的背,匆匆下了榻,打定主意去叫人进来。
“王妃不必叫了。”
方庭的声音从后窗外传了进来:“今日宾客多,不好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