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殿只剩下国懿仲和东郭牙,落针可闻。
“东郭大夫。”
国懿仲喊道。
“在。”
东郭牙的汗水已经流了一地。
“回去休息一段日子,静待来日。”
国懿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这么说了。
他心里清楚,东郭牙不是在捣乱,而是在约束姜诸儿,不要肆意挥霍国家的积蓄,是良臣所为。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扯淡,这个错,只有忠臣才会犯。
多好一位谏臣,就这么毁了。
东郭牙流着泪磕头道谢,“东郭谢过国大夫。”
走出大殿,东郭牙脚步都是飘的。
谁能想到,一次朝会而已,他的职业生涯全毁了。
虽然保住性命,但东郭家没人在朝堂,算是提前完蛋了。
他只能期待联姻能顺利完成,希望姜诸儿忘记他,等新的国君上任,那时候才是东郭家的机会。
“但愿,还有机会。”
若是没有这个缥缈的机会,东郭牙可能回去就死了。
希望在,他的命才在。
回府路上,高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明明是姒安要娶他的女儿,为什么自己不能拿捏他,反而次次被拿捏?
明明是姒安在求自己帮忙办事,为什么,感觉被威胁的人,永远是自己?
明明是送大礼给姒安,为什么自己像是去请罪一样?
而姒安,孤零零来到齐国,到现在。
未来的上卿,有了;
名垂千古的机会,有了;
齐国的人脉,有了;
夫人,有了;
土地,有了;
城邑,有了;
……
高傒抓狂喊道:“我明明帮助他得到这么多,为什么我还要回去找他请罪?”
仆役停下马车问道:“家主,您没事吧?”
“无事,”
高傒冷静下来,“继续走,回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