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去,一了百了。落得轻鬆。”
“你生平作恶多端,一杯鸩酒了却性命,已经够便宜了,难道还不肯喝?”
“已经三劝了。大司马一点面子都不给?”
程宗扬盯着吕冀,忽然大笑起来,“吕大司马平常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原来是个贪生怕死的无胆鼠辈!太后赐的酒你都不喝?”
程宗扬厉声道:“来人!”
张恽小跑着进来,扑倒在地,一口气磕了十几个头,一迭声地说道:“奴才见过上官!主子万寿!”
“让你猜着了。大司马不肯喝,”
程宗扬带着一丝恶意满满的戏谑道:“这酒,还是你来劝吧。”
“是!”
张恽尖着嗓子应了一声,然后爬起来,走到吕冀面前,捋了捋衣袖道:“主子瞧好吧。”
吕冀怒吼道:“狗奴才!你敢动我!”
张恽翘着兰花指,捂着嘴咯咯一笑,然后抬手比了一个手势。周围几名内侍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按紧吕冀,吕冀只当他们要下手硬灌,死命拧着脖颈,肥厚的鼻翼鼓起,把牙关咬得格格作响。
谁知没有人去碰金杯,也没人去撬他的嘴巴,反而自家腰间一鬆,衣带被人抽走,接着下裳被人掀开,七八隻手同时伸来,扯着他的裤子扒了下去。
寒意袭来,吕冀激凌凌打了个冷战,接着一双牛眼猛地鼓起。
在他面前,张恽抖开乌衣大袖,从中抽出一支尺许来长,铜铸金绘,形制狰狞,栩栩如生的器物。
“这个你还记得吧?当日大司马足足花了五十万钱,铸成的铜祖,专门用在永巷的刑具……好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