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凛寒风中,许之恒背着昏昏欲睡的方庭予,担心他酒喝多了吹冷风会冻感冒,两人找了最近一家酒店开了间房。
许之恒才将眯着眼睛假寐的人放到床上想要起身,方庭予的胳膊就圈住他的脖子不松手,“庭予,我去给你弄点热水擦干净再睡?”
方庭予深深地望着许之恒,忽然觉得嗓子莫名有点干涩,他轻轻的舔了舔嘴唇,偏开脑袋,目光从许之恒身上挪开。
“乖乖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许之恒把他往床里面挪了挪,怕他不小心掉到床底下。
方庭予又转过头眼神幽幽地看着那个边往浴室走边抹起袖子的人,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其实,我也可以的。”
说完,他顶着百八十斤重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踉踉跄跄追过去,每走一步都让人担心他会不会摔倒。
许之恒正蹲在浴缸边上试着水温,就见雪白浴缸上倒映着一个人的身影,他的额角不易察觉的跳了下,他就这么看着,看着浴缸上的人影一件一件的将自己的衣服脱掉,他紧张的都没敢回头,直到一双修长白皙的双腿夸过他直接坐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溢了一地……
“我,我去给你拿浴袍。”
许之恒低垂着眸子,喉结上下滑动了下,“你喝了酒最多只能泡几分钟,一会儿我再过来抱你出去……”
转身的瞬间,手腕被人抓住,他掌心的温度灼热的吓人,“许之恒!”
他顿了下,又说:“我们试试吧。”
试试?
试试什么,谈恋爱?
还是其他的……
‘唰’的一下许之恒耳廓以肉眼可见的度红了起来,“你喝多了,不是时候。”
方庭予的手顺着他的手腕向下勾住他的手指,撒娇似的晃了晃:“我答应跟你交往,你呢,还想跟我交往吗?”
许之恒轻缓地呼吸着,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他很清楚方庭予现在喝多了,说的都是醉话,都是不理智、不清醒、乱七八糟的话,等他明天酒醒了说不定就会忘了……
他喜欢的人答应跟他交往,说不开心说不激动都是假的,但他仍旧不会趁人之危,他想要的是方庭予从心到身、从身到心的喜欢,而不是一句说完就忘的醉话。
眼睛烧的生疼,脑袋也疼的厉害,方庭予的喘息声格外清楚,仰头的姿势其实并不好受,但他还是在等,等许之恒的回答。
等了会儿,他等的有些不耐烦,又晃了下许之恒的手嘴唇微张,不容商量的说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一旦松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我们以后只能是朋友,再也不会有过朋友之外的情谊,你若回头我们就正式交往,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
心脏‘噗通,噗通’的急跳动着,像是一颗急扩大的气球每分每秒都在害怕会爆|炸。
许之恒额头上布满细腻的汗珠,光是想着与方庭予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天许之恒就能高兴的疯掉,这是他从第一眼见到方庭予开始就在预谋的事,日复一日,经年累月,他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将这只猫崽子拉进他的生命中。
他紧握住方庭予的手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让我二选一,你明明知道我一直……”
“你的选择呢?”
方庭予温热的手抓住许之恒的手腕,肌肤相触之处格外滚烫。
许之恒感觉身体里有两个不同的自己在疯狂的撕扯,一个拿着棒槌使劲敲打着他的脑袋冲他喊着机会就在眼前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儿了让他尽快转身,一个手持佛经让他不要趁人之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