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中,司机小声问老四“先生这是怎么了”
“别乱打听,”
老四斥责,“做好你该做的事,别的东西,一句也别问。”
这样斥责完,老四也愁,他依靠车站,看到乌鸡走来。
经上次之事,两人倒多了几份惺惺相惜。老四做手势询问,乌鸡摇摇头“还得一会儿,先生要店主亲自做。”
老四叹气,自言自语“什么时候才能忘”
乌鸡说“怕是忘不了。”
老四叼着一根烟抽,顺手给乌鸡递过去一根“这两天,先生还在和鬼佬那边联系,说是有个英国佬研究出来什么技术哎,叫什么比对技术还是什么东西,就是拔你根头,再拔我根头,一化验,就能知你是不是我亲生儿子。”
乌鸡骂他“刁你。”
老四笑了笑,香烟进肺,冷不丁想到章之微,笑不出了,闷头抽烟“先生还是不肯接受现实。”
乌鸡说“我也是。”
乌鸡猛吸一口,单只手捏着烟,弹弹烟灰“别说先生,我最近常做梦,也梦见微微她一个人站在一群印尼仔中间,哭着叫救命。”
老四说“别提这事。”
乌鸡默然。
这种惨烈而令人绝望、痛惜的事情,是6廷镇的禁区。
“不过说起来也怪,”
老四自言自语,“大过年的,又是这时候,先生买鱼丸做什么他怎么想吃这东西”
话音未落,瞧见6廷镇缓步出门,煞时收声。
两份鱼丸,一碗云吞面,6廷镇连店主的碗也端走,冒着热气,浓重的咖喱味道。辣椒、茴香、肉桂、生姜6廷镇上了车,告诉司机“去看微微。”
微微葬在安静的山上。
6廷镇将云吞面放在冰凉的墓碑前,其他人远远地站着,没人过来打扰,只守护着这一片冷寂,让6廷镇和她单独聊天。
“微微,医生说,想要做dna比对,需要你带毛囊的头,”
6廷镇坐在墓碑前,“幸好当时让张妈全部留着你用过的东西,也留了你出国前的头,不知道有没有用处。”
“我希望现在和我说话的人不是你,微微。”
修长的手指将热腾腾鱼丸放在墓碑前,冰冷的石头沾染6廷镇的体温,他仍旧将东西仔细摆好,将一双干净筷子放在云吞面上,6廷镇自己拿起另一双筷子“我知你不喜家中的年夜饭,也怨恨我,所以这么久,你一次也不来梦中见我。”
冷风明月光。
“但今天过年,阖家团圆,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鱼丸。”
“你现在有没有开心些”
6廷镇夹起鱼丸,微笑着说“新年快乐,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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