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灭手中的香烟,将烟头处理干净,推门走了出去。
穿过黑暗的地下停车场,没有选择电梯,而是踏着一阶一阶的步梯慢悠悠地上了楼。
停在家门口,琴酒伸手想要打开门,却又再次顿住,仿佛仍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琴酒抬眼,大开着的房门像是在邀请,又像是一个看不到深处的洞口。
他不知道进去后,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自重逢以来,他在两人的感情中总是显得被动,意乱情迷之时,他偶尔也会产生一种虚浮之感,他与六道骸的感情就仿佛镜中花,糜丽,而虚假。
室内没开灯,月光透过窗户洒入客厅,莹莹月光下,琴酒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幽幽传来:
“不进来么?”
琴酒抬步踏入未知。
他顺手关上门,注视着坐在沙上的六道骸。
此情此景,倒像是两人重回了最初重逢的那一天。
同一个地点,同样的站位,两人目光相接,一时之间谁没有先开口。
沉默在客厅中蔓延。
良久,六道骸先开了口,他语带嘲讽:“怎么,你今晚……是打算沉默到底?”
琴酒没说话。
有些话在他心中一闪而过,却又被他自行否决。
“说到底……”
六道骸靠在沙上,微微仰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人,“自我出来以后,是我擅自来找你,也是我先提出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都是我主动的那我认,但你呢?”
“你在介意什么?”
“你要是觉得过不下去了,就直接开口,冷暴力?长本事了啊弗拉维奥。”
琴酒的视线沉沉落在脸色暗色阴沉的六道骸身上。
他呼出一口气,终于开了口,嗓音低沉:“有些事需要想清楚。”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没有冷暴力。”
确定了琴酒暂时还没有一拍两散的想法,六道骸冷着脸从沙上站起身,他走到玄关处,揪住琴酒的衣领,拽着人进了客厅,将他往沙上按了下去。琴酒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顺着他的力道坐下。
六道骸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琴酒:“你今天在搞什么?”
他很少有这么困惑的时候。脑中快闪过今天生的事,随后将注意力放在了神社的案子上。
平心而论,椎名律师和其幼驯染的过去,与他和琴酒的过往何其相似。同样是不肯拖累对方而离开,只是与他们相比,六道骸自认他与琴酒都是有能力护着自己的,并不会同椎名律师两人的悲剧一样。
所以当他借着这个案子想起了过去时,只是浅浅地为两人惋惜了一瞬,之后便将其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