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风嘟囔。
十三进阁那年十五岁,他自己知道,他再也没有长大过。
“你怎么证明啊。”
“唔”
十三想了想,把牌子给他看了下,又很快收回去了。
“厌夜身上也有这个,对吧。”
野风终于迟疑地点点头。
他和旁边的小姑娘说,为了报答厌夜,他们要给厌夜绣个荷包,绣平安二字。
可惜二人都绣不好。
十三说,那我帮帮你们吧。
十三绣的荷包不说有多好看精致,但是比他们绣的还是好很多了。
他说,你们把这个送给厌夜,这个没绣完的荷包就给我吧?
野风当然答应。
野风将荷包送给厌夜的时候,厌夜看了一眼问他,谁绣的。
野风支支吾吾说是一个自称他师叔的人绣的,他们送了他绣得不好看的那个。
厌夜知道是谁了,他接过荷包,平安二字是那人对他的希望,于是他小心收好。
他仿佛想到十三那张笑脸。
“厌夜!”
永远是那样活力,鲜活。
“厌夜,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天的十三反常地问厌夜。
厌夜不知道他过去是谁,经历了什么来到凌雪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仇要报。
“我只知道,你是凌雪阁吴钩台弟子,十三。”
十三听了后沉默了。
“你说的对,何必要知道自己是谁呢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
因为没有人会因为他的过去身份就来爱他,就去保护他,去注意他。
他永远什么都没有。
厌夜注意到他低落的情绪。
他没有打扰十三。
只是坐在他旁边。
十三一转头就看见厌夜,他压抑着这么多年的迷茫,终于在今天化为实质。他倾身抱住厌夜,厌夜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听到了十三在他肩上传来的哽咽声。
厌夜的手,慢慢地,拍了拍十三。
这是十三不明不白地活了十几年来,最清醒的一天。
有一天十三从噩梦中醒来,他抱起黑猫摸了摸毛,他说:“好舍不得你们呀。”
第二天他就去找了厌夜。
“我想起我的家在哪了,厌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