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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我带你们各处走走吧，”

农场主热情提议，“地方熟悉了，干活也顺手。”

走出门的当儿，他就顺势挽上伊万的胳膊。

伊万心想：这可不检点。正要挣开，又想到父亲叮嘱他装个a1pha。说来也是，同性之间你碰着我、我碰着你有什么要紧的？他这样想着，也就由着新雇主和他挽手同行。

农场主的个子不及伊万，模样也秀气，走在他身边像个小内助挽着自己的丈夫。老头走在他们身后望着，又好笑又满意。雇主带他们看了羊栏、牛栏和猪圈，又带他们看工具房里的各样器具。

“这是草叉，这是镰刀，这是剃毛刀……你们一定都会用的。”

伊万兴奋地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他父亲则捉起一把细而锋利的小刀：

“这又是什么？”

“哦，这是骟牲口用的刀，”

农场主说，“这个活要干得快，慢了就有麻烦了，所以这刀口要好好保养，一点也不能钝。”

父子两个就留在这里做工了。老头子天天从雇主的地窖里偷酒，躺在羊群吃草的山坡上喝酒消磨时间；伊万年轻又有劲头，两个人的活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农场主早晚跟在伊万身边，看他打扫圈栏，看他喂牲口，看他放牧，看他提水……不是盯着他脸上闪光的汗珠，就是盯着他胯下闪光的饰物，时不时给他送些吃的喝的，拉他坐在草地上聊天。

“我家用过的帮工里，你是最能干的一个了。”

农场主说，“真可惜我不能给你更多工钱，自从国王加征那些新税，我就雇不起价更高的帮工了。”

“我不是贪心的人，老爷。”

伊万照实说，“只要有个地方住，有肉饼和热汤，我就很满足了。我喜欢工作，要是没有活干我可就闷得慌了。”

“请不要叫我‘老爷’，我的名字是雅克，我想做你的朋友，不只是雇主。”

他说着就捉住伊万的手，拢在自己手里。农场主一向是这样勾搭家里的帮工。

伊万心里吃了一惊。他算不上聪明，但也懂得对错；他知道自己头脑不灵，恐怕被人诱骗失贞，如非必要他从不和村里的a1pha孩子们多说一句话。被一个a1pha像这样握住手，还是第一遭。伊万心里慌张，又不敢甩开——他记得自己要扮个a1pha，哪能对朋友之间的亲昵大惊小怪呢？

再说……这农场主也不像个a1pha。伊万看着那双又白又小的手，和他自己粗糙有力的大手全然不同，也和他们村里的a1pha男孩们全然不像。伊万说不清他的年轻雇主究竟有什么诡怪之处，也许是他过长的、斜遮住眼角的额，也许是他手心柔软的触感，也许是他包在长袜里的、细细的小腿和脚踝……伊万觉自己对雇主的身体怀有好奇：也许，在他整齐的衣裤下面，是一副如同最出色的omega一样纤细娇美的身体。

“你看你，满头大汗，”

农场主抬起一只手，怜爱地拨开他额前浸了汗水的金，“去屋子里歇歇，洗个澡，好吗？”

这当然好。伊万这样想着，任由雇主牵着他的手，一同起身走向远处的家宅。农场主自以为伎俩奏效，心里正在得意；他所不知道的是，他的生父正在另一片山坡上教训新来的老雇工。

“你这老头，又在偷懒！”

寡夫气鼓鼓地提着衣摆爬上绿色的山坡，刚刚在树下打盹儿的老头被他吵醒，打了个激灵。

“尊敬的夫人，实在对不住，”

话虽这样说，他却没有要回去干活的意思，“我午间多喝了两口小酒……但我的儿子比我能干，有他在您就不必担心。”

寡夫哼了一声，

“你那个不正经的儿子，我正要说到。你管好他，叫他离少东家远点，少来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