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户户为了税粮抱怨,老百姓苦不堪言。
云巧每天都听母亲唉声叹气,偶尔还能看到她红眼。
是那种哭过后的红眼。
云巧不解,只是为了税粮,母亲怎会难过成这样。
当然,她自己也自顾不暇,没时间去关心母亲。
本想跟两个哥哥,搞好关系。
可谁曾想,一个两个都避之不及。
尤其是三哥云霁,火爆脾气,对她各种冷暴力。
几次下来,她也累,最后就不去自讨没趣了。
云巧回房,进屋时发现耿氏在擦眼睛。
一边关门一边问:“娘,你这又为税粮烦心?”
“嗯!”
耿氏鼻音浓厚的颔首。
云巧不信,进屋挨着她坐下后,说:
“只是一个税粮,大不了花钱就是了,娘为啥要哭呢?”
“我……”
耿氏鼻酸,深呼吸好几次缓解说,“你这孩子咋说话呢?那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说给钱就给钱?”
“那不给咋办啊。”
云巧耸肩。
土庄子地贫,粮食年年欠产。
家里秋收根本不够吃,若是再给税粮,开春一家几口人都得喝西北风。
“唉!”
耿氏长叹口气,看着窗户茫然的道,“能咋办,最后肯定还得给钱。好在你大哥教书、你二哥在县里做工,不然咱家咋活啊。”
“你看,娘想的这么明白,咋还能掉眼泪呢?”
“我……”
耿氏语塞,看着女儿一脸等待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就在措手不及的时候——
“……出……出来……人呢……”
“……出来……不出来打了……”
“赶紧的……欠债还钱——”
熙熙攘攘的声音,让聊天的母女顿时都愣住了。
耿氏以为自己幻听,看着云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