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好听的就不必说了吧。”
宁尘脸上一本正经。
“如此盛名,你却真的不怕?”
霍醉故意学着他的腔调。
“你若真做下许多腌臜事怕是早混不下去了,我猜八成是有那心怀不轨之徒给你造的谣。没有本事的人自然没有人黑,有人拿黑料怼你,说明你是真的有几分本事。”
宁尘上上辈子可没少见那网络上的网暴,听风就是雨蛤蟆说成鸡,套路可太熟了。
他一句话轻描淡写,霍醉却有些愣。她都叫人诋毁惯了,想不到素未谋面的一个少年却看得如此通透。
宁尘继续道:“这第一件,便是替我打听个事儿。事情验明了就将那筒酒给你。我也不拿后面两件事来拿捏,你若守信就履约帮我。如此这般,你应不应?”
霍醉也不多语,绰起酒壶斟了两盏酒,向宁尘一举。
宁尘与她杯盏相碰,叮的一声,两人仰头饮尽杯中酒,相视一笑算是结下了约。
“说吧,你想打听什么?”
“我想知那日拍卖会上,最后一件拍品庚金剑被谁拍走了。你在拍卖会有熟人吗?帮我问上一问。”
宁尘这边话音刚落,霍醉还没吱声,旁边的何子霖却一蹦三丈高:“朱从阳呀!”
“你如何知道?”
霍醉插口道:“那日我忙着去门口堵你,怕你和霖姐儿吵架,按着她在中殿没动呢。她一直候到拍卖会结束,自然知道那拍品归于谁手。”
“是啊是啊,就是朱从阳!不用打听了!第一件事已经办妥,给钱!不是……把酒给我家姑娘!”
何子霖在那处聒噪,宁尘却不急不躁。
这回他可长了记性,万不能鲁莽行事。
若是听这娘们一家之言便一脑门子去使劲儿了,回头现又有哪处疏忽弄错了,时间就全浪费了。
见宁尘不动弹,何子霖急了:“刚还说好的,你想耍赖?!”
霍醉抬手将她安抚住:“十三是想验一验。”
“你也不信我?!”
何子霖叫着,脑瓜子这是又糊涂了。
霍醉无奈道:“我信,可我没法叫他信不是。我知道霖姐儿是为了我好,着急上火的,对皮肤不好。”
这句话倒是管用,把何子霖老老实实按那儿了。宁尘扒拉了两口菜,心中有了计较,告了声去去便回,丢下筷子出了门。
何子霖又想逼逼赖赖,可见霍醉只一味开心吃酒,自己也泄了气不言语了。
小半个时辰过去,霍醉手中一壶酒刚刚见底,宁尘已踱了回来。
他方才是去了一趟拍卖行,不管现场人见得多不多,人家拍卖行反正是不会做泄露买主身份的事。
可如今宁尘有了何子霖的话证,便拿朱从阳的名字来勾拍卖官的话头。
他耍嘴皮子说自己是朱从阳酒友,两人打赌庚金剑绝对不值三十万,要拍卖官作证。
拍卖官哪知道他一肚子花花肠子,楞憨憨点头说确实是三十万,只想把宁尘打走。
没驳斥朱从阳的名儿,那自然证明何子霖话里没假。宁尘回来把刚才自己干的事儿一说,霍醉听得笑出声来。
“瞧不出,十三也是个亮脑壳。”
霍醉一边笑一边给宁尘倒酒。
“反正比某些人聪明点儿吧。”
何子霖怎么听怎么不是味儿,总觉得是宁尘在点划自己,可又作不得,只嘟囔道:“可以给酒了吧?”
宁尘取出【伏龙无义酒】的酒坛墩在桌面上,霍醉微微一笑,也取了自己腰间小小翠玉竹筒出来,又问宁尘:“你倒还是我倒?”
宁尘没干过这活儿,心说这酒虽不值那五十万,好歹三五万大子儿也是有的,若是泼洒多了还怪心疼,便推去了霍醉那里叫她自便,自己继续思忖着后面的计划。
谁知就晃了一下神儿,却看到霍醉一手持筒一手持坛,倒了半天却是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