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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说>龙阳逸史白话译文 > 第7回 扯嘴皮人前撇假清 赌手段当场打死虎(第2页)

第7回 扯嘴皮人前撇假清 赌手段当场打死虎(第2页)

只愁惹起闲蜂蝶,空逐东风上下飞。

说这小乔回寓,因夜来中了酒,次日直睡到午后,还走不起来。原来那三个伙伴,一向都是在马扁行中走动的,见小乔睡着,便商量一个计较,径同到大佛寺里来见姚瑞。那姚瑞也为夜来多了酒,才睡起来,还没有梳洗。听就是昨晚在船中吃酒的这些人来见,只道是小乔,连忙梳洗出来,不道是这三个。便问道:“小乔兄缘何今日不与列位同来?”

三人道:“不要说起,他有一件事,不好当面启齿,特唤我三人来。一则谢夜来舟中盛情,二则代为转达。”

姚瑞道:“好说,好说,不知小乔兄有甚么事?可领教的,无不从命。”

三人道:“相公有所不知,那小乔姓史,原是我姑苏大族人家,早年不幸没了父母,一向投奔在叔子身边。不料去年冬里,为他父亲在日拖欠的钱粮事,把他叔子监禁府中,严追紧逼,延挨至今,十分里不能完得两分。小乔思量,是父亲的尾,如何到连累了叔子?打点要在本地方投个乡宦人家,设处些银子赔偿。思量得在本地出头露面,不相模样,所以特到杭州来,要寻个主儿。他昨日见相公大度宽宏,因此特派我们把衷肠转达,不知尊意若何?”

姚瑞沉吟道:“多少银子可以完官?”

三人见他有些应允,便又道:“得二百金,便可全美此事。若有百来金,也可日前应急。”

姚瑞道:“他若长久在我这里,便是二百金,也是小事。只恐目下拿了许多银子去,后来又有变故。”

三人笑道:“姚相公果肯应承,少不得千金担子挑在我们三人身上。”

姚瑞道:“既要成事,接他当面来,好兑银子。”

三人道:“他小官家,脸皮极嫩,当前说起,又是没嘴脸的。姚相公既肯应承,先把银子兑下,封停当了,少不得是我们替他拿去完官。看他到这里,再会银子就是。”

姚瑞道:“使得,使得。”

便取出天平,叮叮当当,把银子八三兑下,封将起来。三人道:“姚相公,我们替他写张契罢。”

姚瑞道:“动了笔,就有些费周折了,不消写罢。”

三人深为得计,只当得了一笔横财,连忙走出来。又把一番话儿对小乔说道:“我们到忘了一件事,那姚相公从来不曾与我们识面,承他昨日这个好意思,也该去谢他一谢。”

小乔道:“我正要去,只是我们初到这里,不知大佛寺往那一路去?”

三人道:“路在口头,一边走少不得一边问道。”

小乔不知是计,打扮得齐齐整整,同他三个竟到大佛寺来。原来那三个已先说通的,暗地里得了姚瑞那些银子,一个个都先赚了起身,竟到寓所收拾行李,一道焰径往溧阳去了。小乔眼巴巴的等了半晌,那里见这三个走到?连那姚瑞也不晓得是个骗局,看看到晚,不见三个走来,才把缘故细细问他。小乔听了,目瞪口呆,回答不来,放声大哭。姚瑞安慰道:“事已到此,哭他怎的?此时还在下处,也未可知,我着人去追他转来便了。”

小乔道:“我就同去。”

忙不及的走到庄上,仔细一看,行李铺盖,收拾罄空,思量要去追赶,怎奈人生路不熟。况且他三个是久惯做马扁的,一去就如断线风筝,那里寻个下落?没奈何,只得投奔了姚瑞。从此,姚瑞也不薄待他,日则同食,夜则同寝。

正是若要不知,除非莫为。有那快嘴好管闲事的,便去城中就与他妻子知道。怎知他到子是一个最厉害的,听了这件事,遂打点轿子,一直抬将出来。采访动静。姚瑞慌了,随即把小乔打到甫山净慈寺程渊如处寄住。说这程潘渊如原是徽州朋友,平日最是啬吝,再不肯割舍放空用一厘银子,专是鸡蛋壳里算出骨头来的。这也是犯了这椿病,不由你啬吝了。看见小乔生得标致,打动了他那点歹念头,也管不得是好朋友的相处,宽大撒漫起来,只拣他中意的东西,不论多少价钱,开口要的就有。你看那小乔,倒甚乖巧,有得送他,落得收下,若说起要干那把刀儿,他便撒起情来。程渊如开口十次,十次不肯应承。原来,那徽州大老一分银子要做一钱金子用的,想一想看,送他几次,约莫去了一块银子,怎生气得过?

一日,悄悄与个极相好的朋友唐尔先商量。唐尔先吃个惊道:“你平日再不破费一些,缘何在他身上,如此撒漫?”

程渊如叹口气道:“不要说起,走到这条路上,不由你算计了。”

唐尔先笑道:“你虽然用了这块银子去,都用得不在行,自然不妥帖的。”

程渊如摇颈道:“没相干,依他的说话,果是不肯做那一道的。”

唐尔先大笑道:“你都不晓得,专是那说天话。撇假清的小厮,易得到手,你若不信,便赌个手段。明日你同他到我房里来,做几壶好酒,把他灌醉了,打一个死虎把你看。”

程渊如欢喜道:“你果打得他的死虎?”

商议定了,次日午后,程渊如遂同小乔来到唐尔先房里。唐尔先便打点酒,看两人都怀了一片歹心,你一杯,我一盏,把小乔灌得乱醉,便倒身睡在榻上。唐尔先起身,悄悄将他松了裤儿,对程渊如道:“让你先来罢。”

程渊如没胆气,道:“还是你先试一试看。”

唐尔先道:“打死虎就如偷婆娘一般,一要胆大,二要心粗。像你这样心虚胆怯,一世也弄不成,让我做个样子你看。”

说完,轻轻爬到小乔身上,把那尺把长的一根鬼桶,抹了些津唾,也管不得他承受得起承受不起,款款放将进去,紧抽慢送。约有二三百回,那小乔端然不醒。程渊如在旁看得高兴,悄悄地道:“待我也来耍一会看。”

唐尔先便慢慢抽出,程渊如高兴得很,爬上去,也记不得放了津唾,干腻腻的放将进去。这遭小乔有些着痛,醒将转来,看见是程渊如,一个脸红,把他推将下来。程渊如笑道:“今朝也着我的手了。”

小乔没得回答,那里晓得,只着程渊如一个犹可,却又被唐尔先讨了便宜去。小乔连忙起来,一把扯住程渊如,低低问道:“适才唐尔先看见么?”

程渊如道:“他已是睡着的,这等还相模相样。”

随即起身,一同别去。

程渊如正到得房里,只见小厮来说,孤山姚相公有书送来。程渊如拆看时,恰是要接小乔去的话。次日,便打人送他到大佛寺来。这姚瑞见了,就如几十年不见面的一般,这个欢喜也不知是那里来的。那里晓得他去得几时,便有那许多勾当。一日,小乔醉了,把那打死虎的话都说出来,姚瑞想到这番没有礼面,气个不了。次日,便送些盘缠,好好打他回转溧阳。小乔明知为了那个缘故,没奈何,含泪而别。噫,这不是姚瑞薄情,小乔当深悔于初也。诗曰:

小记当初跨玉听,一番光景画船中。

今朝总是天缘满,此际何劳类焚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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