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在心里叹气,只觉得面前这只白毛狐狸惹人厌的时候人憎狗嫌,惹人怜的时候,又可爱得没边没沿。
有机会真想见见他父母,怎么把孩子教育成这样的。
看她点头,任宣眉开眼笑,老实不客气的b1ab1a说了一大堆,从碗翅仔数到云吞面,听得若素额角青筋一条:他以为她是烹调专业毕业的吗?
伸出一根指头堵住他的嘴,“做什么我来决定。”
任宣学着糯米糕,轻轻舔了一下她的指头,撒娇的整个人挨了过去,伸手揽住她的腰肢,让若素贴到他胸口。
“爱我好不好呢,嗯,若素?”
“我还不够爱你么?”
我都快把你当儿子养了好吧。若素对天翻了个小白眼。
“不够啊,因为契约结束了,若素就不爱我了啊。”
“……”
若素的眼神慢慢高深莫测起来,她放下餐盘,看着面前把头埋在她肩膀上蹭来蹭去的男人,忽然就一点点笑起来。
“Lss家的红猫,东环家的夕阳,你就是这么让她们哭的吧?”
从颜色浅淡,形状优美的嘴唇间吐出两个名字,任宣楞了一下,随即笑得越迷人。
“呀呀,不要这么说嘛,她们可也让我哭得很够看呢。”
“抱歉了,我不想哭。”
这么说着的时候,若素低低呼出一口气,然后微笑了一下,“不要再要求我更多的东西了可以给你的已经都给你了。”
听到这句话,任宣收敛笑意,一双细长的眼睛眯起,他本来松松搂在她腰上的指头用力一收,若素无可避免的和他紧紧贴近到连呼吸都能彼此感觉到的程度。
“那我也只能说一句抱歉,我就是想要你能给的之外的东西。”
男人第一次完全收敛了笑意这么说,那双掩映在银色丝的眼睛,有若狩猎时的野兽。
“……你就那么希望看到我为你哭吗?”
女子的声音清柔好听,无可奈何。
那是自然啊,因为我,非常非常非常的,讨厌你啊。
他怀里这个女子,第一次见面时候,灯光掩映,她说她们调教师在他眼里不过是出卖自身的婊子,那么他这个需要花钱去买婊子,被婊子践踏才能有快感的男人,算什么呢?
谁愿意承认自己天生下贱,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不靠鞭挞,不舔女人的脚就连勃起都做不到?
这种想法曾经是他被调教的过程中,唯一对自己的安慰,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不死抓着,自己就会溺死。她就那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揭穿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他也不过是个贱人罢了。因为他还需要被婊子玩。
那时候灯光如深海,她端着苏打水,轻描淡写,却剥去了一层他的血肉。
这么想着,心底那股近似于憎恨的讨厌便越凛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