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牛受了他跪拜,神情有喜悦,有有些惆怅。
“我喜欢你医道天赋绝佳,更难得你心中没有正邪偏见,毕生所学有此绝佳传人,我心怀之畅慰不可名表。只是你绝不似表面天真正气,反而心性深沉难测,我看不透,武当有你,也不知是福是祸,我只盼你看在我的份上,日后少与明教为难。”
宋青书道:“学生绝不会主动与明教为敌,便有冲突,也会努力化解。更不会忘了老师教导,若有机会,一定将老师的医术扬光大,名传后世。”
见胡青牛沉吟不语,他又接着问道:“听老师刚刚提及华山鲜于通,似乎大有恨意,不知为何?”
胡青牛望着庭外天空,出神半晌,幽幽地道:“我少年之时潜心学医,立志济世救人,可是救到后来却不对了。我救活了的人,竟反过面来狠狠地害我。鲜于通少年时在贵州苗疆中了金蚕蛊毒,那是无比的剧毒,中者固然非死不可,而且临死之前身历天下诸般最难当的苦楚。我三日三晚不睡,耗尽心血救治了他,和他义结金兰,情同手足,又把我亲妹子许配给他为妻。哪知后来他却害死了我亲妹子。他武功高强,又工于心计,我数次找他报仇,都险些丧命。后来他成为华山掌门,人多势众。我明教又四分五裂,没人能够助我。再说我也耻于求人。我妹子的仇,怕是报不了了。”
宋青书急忙道:“这事儿包在学生身上,保管叫鲜于通身败名裂!”
胡青牛道:“我心中矛盾着,总怕你是下一个鲜于通。但既然决定用心教授于你,便不管其他。这仇你能帮我报了,也就算全了我们师生一场的情谊。若你不愿帮我,我也勉强不了你。”
说罢挥挥手。
“你去吧,去替殷家丫头号号脉。”
宋青书将睡过去张无忌身子放好,帮他盖上被子。
殷素素一声不响的起身,准备跟他回房,却见他坐着不动。
不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些时日宋青书也不是日日奸淫她,却总要搂着她软腻的身子入睡。
她只能趁天明前再偷偷回到儿子这里。
宋青书将她拽进怀里,两根手指搭上了她的皓腕。
胡青牛暗示他殷素素有了身孕,他不禁大喜。
这时替她号脉半晌,却难有所得。
这是他医道实践毕竟极少,只察觉她脉象有异,却也不敢确认。
“婶婶,你上次来月事是什么时候?”
他盯着殷素素问道。
殷素素脸庞瞬间苍白起来,眼神中流露出慌乱。
“是你……我……那一次的前些天……”
“五叔死前的旬月时间里,你有和他交合过吗?”
宋青书猜想他们在海上飘荡日久,回归中原又一路和俞莲舟同行,接着连逢巨变,他们恐怕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做爱。
不必回答,她煞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躯已经给了他答案。
宋青书将她身子搂的更紧,用力的摩擦着她的脸颊,他心情激动,感觉和怀中美丽的女子联系更加紧密。
“我……我怀孕了吗?”
宋青书嘿嘿一笑,道:“你怎么这么糊涂,算起来可能是第一次就中了,已经两月有余,我粗心,婶婶你自己怎么也没察觉?”
殷素素本以为自己的心早就沉在深渊地底,此时却现那深渊不但漆黑无光,还远远没有尽头……
其实也不怪她粗心。
古代女子出阁时,会由家中女性长辈或者媒婆传授男女性事、生育知识。
可是她和张翠山在荒岛结合,彼时什么都不懂的少男少女连做爱都是遵循生物本能屡次尝试之后才有所得,只生产过一次的殷素素心中也没有清晰的将“月事”
和“生产”
结合在一起。
刚回中原,丈夫身死、儿子重伤、自己受辱等巨变接连强加在她身上,也让她原本聪慧的头脑没有了太多思考余地,是以因奸受孕两月有余,她竟然毫无所觉。
而宋青书日日学医练武、调教婶婶,竟然也忽略了她的月事问题,直到胡青牛看出来她身怀有孕。
“不!这个孩子不能要!”
殷素素用力的摇头,目光中有三分祈求,她知道自己还无法反抗宋青书。
“你是不想给我生孩子?还是担心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