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帆站在距离两人一米多远的地方,摊着双手道,“这里这么多人,我能做什么啊?怎么啦,说说话也不行啊?”
姜愈白仰头看着他,自醒来后第一次感觉到了无法站立的不便——坐着感觉气势都弱了很多。
“不止有动手才算霸凌,言语霸凌也是霸凌,”
姜愈白指了指安装在椅背上的一个小圆球,认真道,“这是摄像头,实时上传记录的,你最好想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孙一帆的表情微微变了变,目光仍频频向旁看去:“呵,装备还挺齐全的。”
“那可不,我爸妈知道我被欺负后可紧张了,帮我整了一套在警察叔叔那里备了案的设备,你可别惹我哦~”
说实话,姜愈白其实不想和这家伙纠缠,但事已至此她知道自己已经避无可避,无论是虞秀凝还是严成肯定都注意到了她。
输人不输阵,不能拿姜家的名号吓人——说出来没准还要解释一下所谓的姜家,实在是没有逼格——但似是而非地虚张声势一下还是可以的。
万一被那两人传回原本的圈子,她也不至于落得个软弱被人欺的名头。
“哼,你这话说的,我一个手脚健全的大好青年有什么必要惹你这个已经毁容了的残疾人吗?我不过是想表达一下同学间的关心罢了。”
又是语言刺激。
姜愈白真的觉得对方的手段很幼稚,可转念一想,如果是过去的自己还真会上这个当。
一方面她最讨厌被人挑衅,另一方面她也最受不了残疾和毁容这件事,要是从前的她此时肯定已经不顾大庭广众大脾气了——只可惜她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姜愈白。
她现在更想吐槽的是孙一帆这套路都用了三回,竟然还不知道要换个思路刺激她,实在是太蠢了!
“这谁知道呢?可能是因为我毁容了还是长得比你好看,腿瘸了但还有很拉风的轮椅坐吧。”
姜愈白在轮椅上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放松自在一些,“你说你不怕被叫家长,那你这一个多月怎么那么消停呢?我还以为是你爸给你那两巴掌让你清醒了呢,没想到还是掂量不出轻重。要我说啊,你当这校霸也不要那么敬业,又没人给你加工资,再挨顿揍打肿脸充胖子有什么意思?”
姜愈白这句话稍微提高了一下音量,围观的学生这一听顿时没憋住,低笑声此起彼伏。
孙一帆的脸色难看至极,此时虞秀凝却终于推开了一众学生来到了姜愈白身边:“我靠姜愈白,你怎么走到哪儿都那么大阵仗?”
姜愈白看她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气得都想翻白眼了:“到底是谁那么大阵仗?同学们之前不都在围观你吗?”
虞秀凝全然没有做错了事的自觉,一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灰蓝卷一边嫌弃道:“那还不是得怪严成?要不是他和我吵架,我至于那么引人注目吗?”
姜愈白打量了一下她花枝招展的打扮——大冬天穿着短裙,身上还披件皮草,阴天戴副大墨镜,肯定还开了她那辆联名跑,这不引人注目才奇怪呢!
“你怎么找到这的?你来这里干吗?”
“私家侦探找你还是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