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锐,又直接,不给沈迩留最后一层遮羞布。
沈迩一个人站在屋中央,空调冷气吹在脸上,冰凉,整个人有点迷茫。他轻声说:“谢至峤,我马上要去美国了。”
“我知道。”
“我不会去樾峤车企部工作的。”
“我知道。”
“我……好像有病……”
沈迩艰涩的说出这一句,他系上第一颗衬衫纽扣,仿佛在穿戴自己的铠甲。
“病了,所以……依赖你,跟你上床,很抱歉但请你不要误会。”
有人敲门,谢至峤开门拿了件东西进来,叫沈迩。沈迩扭脸望去,看到谢至峤手上端着的热可可。
“你的脸色很差,过来,把它喝掉。”
谢至峤明明可以端着走过去,他却喊沈迩的名字,让对方主动走向自己。
仿佛又回到了以前,许多次无声又暧昧的博弈。双方各站一侧,期盼对方能主动向自己走来。
一个什么都拥有的人,比常人需要很多额外的证明才能满足。
沈迩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么多的东西向谢至峤证明,但是他照做了,走过去,接过谢至峤手里的热可可。
甜的,热的,滑动紧喉管,一股热烈的酥麻爬上背脊,冰冷的身体和肠胃被抚平。
谢至峤静静的看着他,原来并不是只有自己如此反应,其实沈迩也并不轻松。
谢至峤接过空了的马克杯,顺着手腕握着他的手。谢至峤的手很大,温度也比沈迩的高。
房间里的空调好像不管用了,沈迩觉得脸颊冒着热气。他没有动,半垂着眼睫,看着谢至峤的手指扣进指缝。
紧接着,谢至峤按住他的后背,一点点把他搂住。
确定他不会再挣扎,才收紧了臂弯。
久违的亲昵,让谢至峤吐出一口浊气,提起的心脏终于落地,他凑近耳边,说:“宝贝儿别怕,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半岛酒店的房间,一整晚都没有人离开。
电视里放着F1历年的比赛转播,宽大的床上,两道人影交叠,分不出彼此。
沈迩仰着下巴,双臂环住谢至峤的肩,贴着他,不能忍受哪怕有一秒的皮肤分离。
谢至峤将他压进枕头,寝具与沈迩的头摩擦出细碎,暧昧的声响,呻吟和喘息被电视的声音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