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映猝不及防,整个人腾空,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衣领。
男人的胸膛硬邦邦的,隔着军装都能感受到绷紧的肌理。
她耳根一热,挣扎着要下来:“我、我自己能走。”
“再动,掉下去。”
云映僵住,余光瞥见自己脚踝的血已经浸透。
她抿了抿唇。
孟怀垂眸扫了她一眼,抱着她的力道丝毫未松。
山风掠过,他步伐很稳,如履平地。
云映偷偷抬眼,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和颈侧微微凸起的青筋。
回到家,大姑紧张的要命,心疼的吧嗒吧嗒直掉眼泪。
梅叁衡早已经冲出门去,找村里的赤脚大夫来。
大姑父蹲在门槛上闷头抽烟,不时地抬头张望。
云晖突然把妹妹往怀里按了按。
他衬衫上的纽扣硌得云映额头生疼。
“能耐了?”
他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却在发抖,“还敢自己一个人上山?”
孟怀突然从院角的压水井边走过来,手里攥着块拧成麻花的湿毛巾。
“让开。”
他冷硬的声音传来。
云晖眼看着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单膝跪地,握住云映血肉模糊的脚踝。
冰凉的井水触到伤口的瞬间,云映疼得倒抽冷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
孟怀眉心蹙起,一股冰冷的气息将他整个人包围了起来。
“五爷爷来了!”
听到是村里的赤脚大夫来。
“让让!都围在这儿干啥,都出去,人太多了!”
五爷爷的解放鞋踢开碍事的板凳,肩上褡裢里药瓶子丁零当啷地响。
云映疼得眼前发花,却看见老大夫从怀里掏出个铁皮盒子。
盒盖掀开的瞬间,浓烈的酒精味混着某种草药苦涩的气息扑面而来。
“有点难弄,得刮干净。”
他捏着镊子的手突然顿了顿,“丫头,忍着点?”
她还没点头,脚踝突然被孟怀的大手固定住。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莫名让人安心。
剧痛让云映猛地仰头,眼泪直接流了出来。
“嗬!这是新磨的夹子啊?”
大姑父闻言抬了抬头,“新磨的……现在下夹子?”
云晖心疼得厉害,眉头紧蹙不忍再看,干脆转过头看向门口蹲着的男人,“怎么,大姑父,哪里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