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便戛然而止了。
商泊禹对她早就没有以前的耐心和温存了,就那样冷冷看着她,从唇间溢出的声线也不含任何温度。
“我还以为,你不敢回来了。”
仔细听,似乎还有两分冷嘲热讽在里头。
宁微微自然是听出来了。
她眼眶一热,泫然欲泣的模样,声音凄苦,“我舍不得你,怎么会不回来?要不是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我压根就没想走的。
这一个多月,我也不好受的,我知道你恨我推了笙笙,笙笙也是我做了十年之久的朋友,我心里也难过,
但那天我真不是故意的,本来我母亲知道我在做小三,就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逼我打掉孩子,我那时候真的很奔溃,后来被笙笙几句话激得失去了理智,才动手的。
后来我也想亲自去看笙笙,和她道歉的,可是有人想要我和孩子的命,我没办法,只能先离开京市,每天过得提心吊胆的,就怕活不到回来见你的一天。
我不否认,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好,因为我笙笙才流了产,对不起,泊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知道今天过后,你以后都不会愿意再见到我了,我也不求你的原谅,这次只是想见你一面,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如果笙笙愿意见我,我还想亲自和她道歉,不管是破坏她的婚姻,还是孩子的事情,我都应该和她道歉。”
她说得声泪俱下,神色凄苦可怜,无助又绝望。
在每一件事情的解释上,她都只说了那么一两句,没有避重就轻,也诚恳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还巧妙地点明了那天失控是因为被孟笙刺激的。
也变相说明,孟笙其实事先就知道了她和商泊禹的关系,她那些所谓的安慰和关心,无非都是演出来骗他们的。
不过,这句话被她后面的诚恳认错给覆盖过去了。
她不需要商泊禹现在发现端倪,只需要等商泊禹后面回味起来的时候,领会到其中奥妙就足够了。
而她,把自己软弱无助,可怜愧疚的一面表现出来就足够了。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蛋,他们之间的事,也不完全是她一个人的错。
至少,商泊禹要占一大半责任。
但这种事情宁微微当然不会就这样一股脑指责他,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总是没错的。
而且,罪魁祸首还是孟笙流产一事,她即便有千言万语要说,这会,只能道歉认错。
她太了解商泊禹的为人了。
但商泊禹也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彻底消除了内心的滔天怒火。
反而听她还想去见孟笙,更愤怒了,咬牙切齿地开口,“你还想去见笙笙?我警告你,离她远点。
她现在受不了任何刺激,要是知道你怀着孕回来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语气犀利,丝毫没有往日那温润如玉,柔和体贴的影子。
现在只要看到宁微微这张脸,他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都是那日在天台,宁微微神色狰狞怨毒的将孟笙推出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