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寻声望去,只见之前在窗边打过招呼的傅大人坐在边上,看着自己的目光却有些深沉。
绍桢支起手臂想坐起来,傅成穆伸手来扶,语气是一贯的平淡:“你刚服了解药,后劲有些大,慢一点起来。”
绍桢借着他的手劲靠坐住,才现自己躺在一张藤编的架子床上,身上盖着青色的褥子,屋子陈设很是陌生,只有他们两人在。低头一看,她身上的衣服穿得严实,身前紧缚感还在,就连早上无意扣错的一枚衣扣都是原样。
绍桢没什么力气,声音也很轻:“多谢傅大人救我。”
傅成穆坐回原位,听了她的话,十分淡然地摆手:“举手之劳,况且也是我职责所在。这边附近没有医馆,我不知道叶雍淳给你下了什么药,只能让他拿解药换他脱身,他手下那个姓乌的被我扣住了,留给你当证人吧。”
绍桢轻轻点头,又问:“大人找到我的时候,不知是何情景,可否相告?”
她还记得昏死之前叶雍淳在她耳边说的话。
傅成穆倒是没怎么犹豫便道:“你当时倒在桌上,叶雍淳要解你的衣服,没来得及做什么。”
绍桢克制着情绪,微微握紧拳头,手指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低头一看,只见指腹处一个针眼大的小伤口,周边一星血渍。
她有些迟钝地回想,昏死之前手上没有伤口的,是不小心碰到的,还是……叶雍淳又给自己用了什么药吗?
傅成穆却注意到了,主动道:“刺破指血,用来解药性的,不用担心,过几日就好了。”
绍桢才微微放心,他救了自己,没什么理由要骗她的。方才的回想又牵扯起思绪,问道:“大人可知道我的两个护卫在何处?他们还活着吗?”
叶雍淳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对她下手,张鼐两人更是难测了。
傅成穆轻轻颔:“他们跟你中的是同种药,都已经解过毒。还有你宴请的朋友们,我派人告知说你酒醉不醒,他们来看过你,已经被我打回去了。”
绍桢再次道谢:“多谢大人为我周全,绍桢铭感五内。”
傅成穆仍然是很平淡的语气:“没事,我看叶雍淳被我捉住了,还有些肆无忌惮,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过节,恐怕不好为人所晓。不知,我猜得可对?”
绍桢艰难地点头:“还望大人为我隐瞒今日之事。”
傅成穆稍微蹙眉:“难道你打算就这么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