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苦涩道。
高督办看着我是真的不想去,才妥协道:“年三十儿不来也便罢了,初一要是还没瞧见你,别怪我带着你哥哥来县衙抓你!”
“是是是,高督办饶小女一命吧!”
我也同高督办开起玩笑来。
回到县衙,见思思也正巧回来,便问道:“出门了?”
她瞧见我却是吓了一跳,眼睛也四处乱扫,慌乱答道:“思思去了一趟三庆园,大楠说他们整个班子都要回天津卫过年了,我便去打个招呼。”
我顿了顿,笑道:“这是应当的,你做的好。”
说完,我便去堂上打算再看些公文,等着用午饭。
方才伸了个懒腰,捻起块儿点心,打算歇一歇,思思便来同我说,郭班主来拜见。我几口将点心吃完,擦了擦手,让请人进来。
“县长安好。”
郭班主进门行礼道。
“班主同安,请坐吧。”
我笑着道。
“多谢县长。”
郭班主落座,接着道:“我们班子打算回天津卫过年了,下午便要走,所以提前来给您拜个年。”
思思听得郭班主的话,抬手将他带来的礼物放在我桌边。
“您有心了,也祝您新年快乐,生意兴隆。”
我笑了笑。
“从前我家那糊涂孩子犯下大错,多亏您大度不计较,我十分感激,也将那逆子狠狠罚了。”
郭班主又起身抱拳,接着道:“还望您给个赎罪的机会,我们万不要生分了才好。”
“我们日后便是亲家,哪里会生分。郭姑娘改过了便好。”
我点头道。
郭班主又郑重向我行了个大礼,道:“县长大度。家中还有要收拾的功夫,我先告退了。”
我笑着点点头,朗声道:“您慢走。”
同思思笑笑闹闹的,除夕便到了。我们同守卫厨娘一起,吃团圆饭,围着火炉喝酒、剪窗花、打马吊,没有父亲母亲得第一个年,也没有那么难熬。
还未守夜到子时,我们便坚持不住了,纷纷回房睡觉。
我点起厢房的蜡烛油灯时,方才热闹的情形仿佛还在我耳边嗡嗡打转,可是厢房中却是孤冷的。我和衣躺在榻上,悲伤才一层层地席卷住了我,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眼泪不断地涌出,落在枕上,我好想父亲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