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猛地撞在墙上,发出巨大震动声。
顾斯忱出现在门口,一眼看到被宁溪抓起来的那双手在冒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重新袭来,几步上前,低沉的声线紧绷,“宁沐。”
宁溪不清楚顾斯忱是碰巧撞见这幕,还是一直在外面,她惊了下,缓过来后,退到桌子旁抽出几张纸。
顾斯忱接过,“折磨自己很好受?”
宁沐病恹恹的脸没有半分情绪,顾斯忱眸光微暗,薄唇淡淡抿起,细致的擦拭她手指。
她十根手指头全是触目惊心的血,对自己真狠。
“我说过,你可以发脾气,可以发泄,唯独不许虐待折磨自己。”
宁沐眼眶湿润,不知是碘酒涂在伤口上的缘故,还是顾斯忱像往常那样,耐心又仔细的帮她处理伤口。
宁溪看着两个人还算和平的画面,不声不响的离开病房,关上门,坐在外面走廊里的座位上。
宁沐声线带着细小的颤抖,神情恍惚,“你刚刚和苏落绵在一起是吗?”
“嗯。”
顾斯忱连犹豫都没有。
宁沐猛地把手抽开,染血的手指抓着床单,终于感觉到刺痛。
“你出去。”
顾斯忱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但只有几秒,他坐到床上,强势的攥住她手腕。
“你别碰我。”
“宁沐,乖一点。”
她挣扎的越厉害,顾斯忱的手收的越紧,于是,她只好不停地往后缩。
顾斯忱立刻踢掉皮鞋,上了床,把她逼到后背抵住冰冷墙壁,再也躲不开。
他很有耐心的哄她,抓着她手腕的手稍稍放松,“别闹,你现在状态很不好。”
“……”
别闹?
闹?
宁沐陡然间失去反抗力气,垂下的长睫完全遮盖眼底情绪,“我是在闹,并且现在不想看到你,你出去。”
“你是我的妻子,生病,我有义务照顾你。”
顾斯忱将她的手指头缠上纱布,再慢慢绑好,“绑的紧么?痛不痛?”
以往宁沐总容易被关心扰乱心神,可现在,情绪犹如死水,激不起半点波澜,她唇角勾起苦笑的弧度,“你来关心我,是因为良心过不去,还是不想网上说你放任流产的妻子不管,去照顾青梅竹马。”
她没有抬头,浅色的发凌乱散在胸前,竟有种孤寂,凄凉。
顾斯忱眼中刺痛,伸手把她捞到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