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从未真正在乎过她。
他的心里,只有那个被三皇子横刀夺爱的白月光。
……
晨雾还未散尽,郁澜踩着湿滑的青砖往主院去。
假山藤蔓间垂落的露水打湿了裙裾,她正要抬手拂去,忽听得石洞后传来窸窣人声。
“世子爷当真带着个美貌女子去了漠城?”
“千真万确!前儿马房老刘亲眼撞见,说那女子抚琴的模样,活脱脱就是…”
声音陡然压低,“就是三皇妃未出阁时的做派。”
白芷攥着帕子的手背暴起青筋,刚要开口却被郁澜用眼神止住。
原来,裴戬执意独往漠城,是为着这个。
哪有什么紧急军务,不过是急着去见旧人替身罢了。
难怪昨夜母亲送来助孕的汤药时,眼底藏着欲言又止的忧虑。
“回吧。”
郁澜转身时绣鞋碾过枯叶,惊起石缝里的蟋蟀。
思绪纷乱间,脚下青砖突然松动。
天旋地转的刹那,后脑撞在太湖石棱角上,血腥味混着青苔的土腥直冲鼻腔。
白芷的尖叫仿佛隔着水幕传来,郁澜望着逐渐模糊的晨光苦笑——若这般死了,倒省得再看裴戬与旁人恩爱。
只是母亲昨夜新绣的荷包还揣在怀里,针脚歪斜的并蒂莲,怕是再也送不出去了。
……
晋国公府。
寒意顺着窗缝钻进来,郁澜在檀香中缓缓睁开眼。
菱花镜映出少女未嫁时的闺房,帐幔外,两个小丫鬟正捧着暖炉窃窃私语。
“四姑娘真是命大,那荷花池里的水该多凉啊!”
“嘘!我听说推四姑娘落水的凶手被抓住了,郁大人正严刑逼供!”
郁澜指尖掐进掌心,疼痛让她清醒。
这不是梦——妆台上摆着及笄时父亲赠的羊脂玉簪,而非裴戬大婚那日送来的凤冠。
她竟回到了五年前,落水昏迷后刚醒来的那日清晨。
“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