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隐瞒已无可能,谭渊只得站出来说:“禀殿下,昨日李武出营,不知现在是否归营。”
朱棣看向随行而来的朱亮。
朱亮点头道:“昨夜李总旗已归营,应该早就到了。”
“绝不可能!”
谭渊断然否认,“今晨操练时,李武仍未归营,若已归营,不可能不向我汇报。”
此言一出,朱亮亦皱眉,转向朱棣说道:“昨夜属下亲眼见李总旗骑马回营,但因抓捕残敌人手不足,且李总旗坚决推辞,故未安排护送。”
厅中众人皆感疑惑,他们一直驻守营地,消息不畅,加之昨夜之事朱棣仅派城中中护卫追击,因此不清楚具体情况。
朱棣听罢,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李武途中又遭遇了北元残部?
想到此处,朱棣面色骤变,冷哼一声,威严尽显。
堂下柯靖顿时一震,隐隐觉得为难李武之举或许引来了烦。
毕竟,心怀歹意者,往往功利至上,善于权衡利弊。
------------
燕王震怒,未必会血流成河。
但足以让北平震动。
在场众人无不警觉,同时也在思索李武究竟有何背景,竟能触怒燕王。
朱亮对此最为清楚,立即联想到北元残部,正欲调查时,一名军士急匆匆入内。
“启禀燕王,有人求见谭渊大人。”
朱棣正沉思下一步如何行事,不经意间瞥见谭渊,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谭渊缓缓退下,刚走到中堂门口,就遇上了急匆匆赶来的薛禄。
薛禄一五一十地将情况告知谭渊后,谭渊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瞬时领会了李武传授的话语深意。
谭渊轻蔑一笑,拍拍薛禄肩膀,转身离去,让薛禄满心疑惑,心想难道不该去救李武?
很快。
谭渊返回中堂,上前拱手禀报。
“启禀殿下,属下已知李武下落。
昨夜李武回营,因遗失军士凭证,被误认为北元残部,无人查证核实,一直关押在军法处。”
北元残部?
朱棣与朱亮先是一阵嗤笑。
昨晚李武才与北元残部激战,救下朱玉英,怎一夜之间就成北元残部?
“实在荒谬,自家营中之人,归来竟无门,还被当作北元残部。
更讽刺的是,此人刚与北元残部血战,从他们手里救出永安。”
朱棣忍俊不禁,未曾料到今日见李武,竟摊上这般事。
堂下众人闻言无不震惊。
先是惊于城内发生如此大事却无人知情,再者惊于李武救下永安。
这意味着什么?
大功一件!
柯靖脑袋轰鸣,思绪混乱不堪。
“啪。”
朱棣一掌拍案,质问:“究竟是何情况?”
谭渊也是一头雾水,李武嘱咐的话令他认定是柯靖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