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仍旧心不在焉,陪着小皇孙玩了小半个时辰,始终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待将小皇孙又一次哄睡,外头的雨也已停了。
绿菱邀她一同到外间坐一会儿。
“你们先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她右侧胸口涨得太难受,想要回屋挤出一些。
说完,刚转身要走,又迟疑着停下,状似无意地问一句:“方才,太子殿下可曾回来过?”
绿菱愣了下,指指东面,摇头说:“殿下看重小皇孙,咱们宜阳殿紧连着殿下所住的少阳殿,殿下每日天微亮时便要往前朝去,若是中途回来,咱们应当都能看见才对。”
太子出入,总有仪仗,动静不小,若是没看见,便是没回来。
云英悄悄松了口气,应该真的是自己紧张过头,看错了吧!
第7章龙纹每一处都像是长在他的心坎命门上……
少阳殿中,萧元琮正站在槛窗边,看着外头阴沉的天气。
雨已停,廊檐下,水珠滴滴答答落下,热被浇了一半,正如蒸笼一般,将人闷在里头,由内而外的难受。
萧元琮却仿佛感受不到冷热一般,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的喜怒。
这个时候,他本不该在这儿,只是昨日从城阳侯府挖了人过来,消息传出去,引起不少议论与猜测,方才在前朝翔鸾阁时,武成柏特意从南衙大营赶来,说是要给他磕头赔罪。
武成柏打的什么主意,显而易见,无非想要闹大一些,让外人以为,是城阳侯府得罪了东宫,才有了这样一遭。他自不会让武成柏得逞,得了消息,便直接回了东宫。
不愿兴师动众,惹人注意、猜疑,便没让人跟着,只带两名内监回来,眼下回来已有大半个时辰,想必武成柏应当已离去了。
正欲招守在外的内监进来,便闻长廊上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便入了屋内。
“殿下。”
是靳昭,他在屏风后站定,等萧元琮开口唤他,才敢入内。
“武成柏回去了?”
萧元琮抬头看廊檐下的水珠,伸手将大敞的窗扉关上些。
“是,城阳侯今日还要当值,本就不能离开南衙大营太久,没能见到殿下,方才已经回去了,只是不知明日还会不会来。”
靳昭回道。
萧元琮微微一笑,转身行到案边坐下,摇头道:“不会了,他不过想做场戏给郑家人看,等今日过去,外头人都会说,是他武家特意留了那女子一命,想要两头讨好,他若再来,反倒更让郑家疑心是有意为之。”
至于两头讨好这样的话,自然是东宫放出的风声。
靳昭是萧元琮的心腹,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遂不再多问,只说:“臣方才离开翔鸾阁时,遇见齐少师,少师正往门下省去,因未见到殿下,特命臣告知殿下,还有半月,吴王殿下便要回朝,这几日,郑令公亦频繁出入宫中,恐怕也在谋划什么,齐少师欲同殿下一道商议,请殿下明日散朝后稍留步。”
吴王萧琰自小身强力健,擅弓马骑射,又是在军营中长大,十
分熟悉军务,圣上钟爱,常委以重任,这一次,他便是替圣上巡西北边塞大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