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被吹风机吹起,拂面而过时痒痒的,常青不喜欢这种噪音。用手捂着一只耳朵,另一只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声。
心理医生说要多与她交流,最好便是能让开口交流。
“手还疼吗?”
他握着女孩的手,指着上面的伤口问道。
“嗯?还疼吗?”
在他的注视下,女孩点了点头。
“那下次不要弄伤手了,好不好。”
周彦君打开一只碘酒棉签,细细地给伤口消毒,“伤口泡水后要及时消毒。”
“说好。”
周彦君把她的手放到他的脖颈处,耐心地引导她发声。
懵懂清澈的眼,看着他的嘴唇,似在思考什么。
“……好。”
极微弱一声。
“常青真棒!”
男人很开心,眉眼都染上淡淡的笑意,低头亲了亲怀中人的嘴角。
林常青没有忘记亲吻是什么意思,耳根泛着迷人的粉色,害羞地把脸藏起来,不再看周彦君。
他们就像极普通的已婚男女,妻子娇美,丈夫体贴。
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会客室的地面,照亮了大理石美丽的花纹。今天天气很好,海港的凉风徐徐吹进这栋依山傍海的别墅。
李阿姨手巧,给林常青细细地编了头发。
头上的发箍是选料定做的。荔枝粉的真丝布料,点缀着粉光澳白珍珠,与常青白净透粉的肤色极为相衬,
如果忽略掉她略显局促不安的表情,和紧紧靠着李阿姨的肢体动作。谁都不会想到这样一个美丽优雅的小姐是个病人。
“林小姐的情况好转很多。”
心理医生笑着寒暄道。
“最近还有出现应激反应吗?”
“没有应激反应了,但还是会被突然出现的响声吓到,好在没有一焦虑就啃咬手指了。”
李阿姨细致地跟医生说明情况。
“上次说要多跟她说话,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问。
“会点头摇头表达了,有时候会说一两个字了。”
李阿姨高兴地跟医生说道。
“嗯嗯,还是要多跟她说话,不要让她陷在沉默中太久。这种情况其实算是抑郁症躯体化的一种,多跟她交流、多让她表达自我,这对她的病情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