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四合院韵调的静思斋。
蒋延百般耐心地侯在某个房间门口,期间隐约听的几道熟悉的低声笑语,那张清俊的脸庞不见一丝波澜。
若是只有那几位略熟的人,是不值得他这般屈尊降贵,值得的是里头那位金尊玉贵的主儿。
那位。
权贵门陈家嫡孙,他家那段区域是京江唯一禁令地。
贵胄聚集地的京江,陈家才算是最高处的把权者,贵到什么程度,好似他那身血脉都不普通人提纯高贵。
杏林世家蒋家乃数百年的传承大族,与京江各大世家交集匪浅,陈家自然也在其中,但也多是父辈的情分。
小一辈里虽也有着不浅的情分,可若真要认真掰扯开来,整个京江是没几人能与陈家嫡孙称兄道弟。
就连蒋延这样的家世,叫的那一声哥全是敬意。
今夜出局的都是一群门第相当的公子哥们,大伙儿皆规规矩矩不做半分出格之举,不是不会而是不敢。上方这位主儿是整个京江最最端方自持、矜贵清明,眼里是容不得一丝杂质,因此无一人逾矩。
郑奉适时出声道:“九爷,六公子那边还等着您。”
陈妄稳稳地坐在主位上,手握玳瑁钢笔在纸上发出沙沙摩擦声,那声音引得一众人心率急促,仿佛是在众人的喉间划写一般。
他利落地收笔,文件递给郑奉,二话未说就起身离去。
一众人纷纷起身笑脸相送,其中得到南区那一块地的人,笑得最为灿烂。
落笔成局,无人质琢。
吱呀——
紧闭的门缓缓打开,陈妄在一众人拥簇中走出来。
整个人雍贵得不染纤尘。
蒋延在这一刻的背脊不自觉地绷直了起来,仿佛是被某种无形强大的威压压出的下意识的反应。
随着一股子木质沉香味儿逼近,那种反应愈发强烈。
高级古法沉香熏衣,专人打理。
“带路。”
蒋延条件反射地作出反应,“九哥,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