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能太……特立獨行?」
我們是朋友嗎?讓我做你朋友吧。梁熠想說的其實是這個。
聽著有點拐彎抹角,可是又讓人一聽就懂。
從來都是這樣。
那天之後他們的關係更好了些,除了在家打遊戲、補課,梁熠閒得慌還會去接林稚真從夏令營放學,說他笨死了公交車線路都坐錯繞了一大圈白白浪費時間,周末帶他去庭州一些著名景點打卡,嘴上說著也就你們這些外地人愛來,但還是幫他拍了照片,還問他用不用買特產到時候帶回家。
三個星期轉瞬即逝,林稚真要回去了,梁熠又問他:「你明年還來參加夏令營嗎?」
林稚真說:「不參加了。」
梁熠:「……哦。」
林稚真:「不參加不能來找你嗎?」
梁熠沒好氣道:「找我幹嘛?」
「感覺放假了會想和你玩,」林稚真又說,「但是也不一定,可能到時候已經把你忘了。」
梁熠被氣死了:「你就非要加後半句嗎?」
為了不讓林稚真把自己忘了,等對方回永寧之後,梁熠堅持和他聯繫,具體表現為不停發信息騷擾、經常拉對方上線打遊戲、好好學習並攢了一堆問題連麥請教林老師。
如此大概過了一年,期間兩人大部分時候雖然是網友,但可能聊得多又幾乎無話不談,感覺比現實朋友還要親近,中途有寒暑假的時候林稚真也會去梁熠家玩上一段時間。
到了要升高二之前,林稚真照舊在暑假去了庭州,青春期的男高發育特別迅,梁熠到高鐵站接林稚真的時候,林稚真看他比起寒假時又高了,已經高了自己一個腦袋。
而且這人平時還愛打打球什麼的,體育鍛鍊跟上了,不僅高還算得上精壯。見面時林稚真被他攬著脖子勾肩搭背,仿佛一隻雞仔。
不知道是不是梁熠的叛逆期過去得比較早,這時候的他已經沒初三時那麼裝逼,見了面就高高興興地給林稚真打直球:「我每天撕日曆倒數呢,終於盼到阿真大駕光臨……不敢想像如果我的假期沒有你該多無。」
林稚真微微仰頭,睨他一眼:「所以我的存在就是給你解悶的是吧。」
「當然不是,」梁熠把林稚真手裡拖的行李接過去,又把他在背的包也轉移到自己身上,「我給你解悶哈……想去哪兒玩?」
「客隨主便吧。」林稚真懶懶道。
其實這庭州也沒什麼好玩的,該去的景點早就都去過了,其餘的這樣那樣的活動林稚真並沒有特別感興,如果是他一個人過假期消磨時間,他大概哪兒也不想去,就想躲在家裡,隨便玩點兒什麼,或者看看趁著打折時買的一箱還沒拆的盲盒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