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又蓦地放软神色,伸手搭着张启文的肩膀,装作一副亲密的模样,说道:“瘟鸡,你不是喜欢那婆娘吗?现在是不是正好给了你一个机会?”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捉摸不透的意味。
见张启文愣怔在那里,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转身朝家里走去。
“听哥一句劝,有机会就抓牢!”
声音伴随着他的背影一字不漏的钻进张启文的耳朵。
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才站起身的张启文,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害怕会被陈京泰拖下水,自己也就算了,但家中还有一对快年过半百的父母……
并且,他蓦地想到了那个女人。
如果她知道了这一切都和自己有着脱不开的关系,那她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在家里躺了好几天的张启文,最后决定,要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后来没过多久,大概是他的腿也彻底好了,陈家的新宅子又重建了起来。
村子里开始出事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陈京泰。
他死的很惨,张启文随着围观的人群涌到最前排时,正好对上他那对死不瞑目的双眼。
被大卸八块的身子散在玄关的正口。
血汇满了玄关的整个地面,就像是一池血色的温泉。
血池一侧正正的立着一个做工精细的瓷偶,已经被血泡了小半身子。
森森的白瓷在一汪红色当中显得格外醒目。
“这不是陈家的瓷偶吗?”
“是啊……座底还印着他家的徽印。”
人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闲言碎语,一旁的张启文心里“咯噔”
一下。
紧接着,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
张启文在家中惶惶不可终日,他不知道这个点兵点将何时会点到自己头上来。
这时候,村子里关于陈家的谣言开始盛传。
“为什么每个死人身边都会有陈家的瓷偶?”
“但是陈家的女人次次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一定是她搞了邪门的东西,那些瓷偶是活的……”
“你看她家的小儿子到现在都不知去向,你知不知道有那种献祭的邪术……”
“没这么离谱吧?”
“听说……”
面前两个妇女见到走近的张启文,立马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瞥了他一眼,继续絮絮叨叨的离开了这里。
他有好几次刻意从陈家路过,可奇怪的是,再也没有遇见过女人。
只有门口那只半人高的葫芦形瓷偶直愣愣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