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踏上了铁梯子。
两手刚一触到梯子上,立刻有一股冷气袭上全身。
他慢慢地爬上去。
随着身体的上升,他感到头上好象有一块令人恐怖的黑布正在急绞紧,在最上面形成了一个圆锥形的狭小的尖角。
回头望去,在远远的深潭之上,映不出一丝星光,甚至连小船的影子也被无边的黑暗吞没了。
有陷阱吗?也许,等他爬到顶上,铁梯子就要被警卫推向夜空。
这种不祥的念头,一闪而过。
他似乎感到,自己即将从二十多米高的昏黑的高空,哀号看跌进鲨鱼群集的深渊。
杜丘咬紧牙关。
恐惧,加上漂浮感,使他的手脚感觉失常。
爬到中途,他忽然想起了从日高牧场草原,冲向无依无靠的夜空时的情景,想起了起飞的一刹那间那种不堪忍受的孤独感。
和那一刻想比,与其说这是断崖绝壁,勿宁说它就是平坦的大地。
爬到顶了!他向周围扫了一眼。
万赖俱寂,研究所仍在沉睡之中。
大楼门就在跟前,他踏着草坪向门口走去。
轻轻一转把手,门开了,他溜进去。
……
成功了!
对于如此轻易的成功,他感到有些扫兴。
前面那样戒备森严,围上铁蒺藜,甚至在高墙上装上电线,可背后却留下明显的漏洞。
也许,他们根本没想到有人竟敢从鲨鱼成群的海上钻进来?
或许,这又是一个圈套。
他用电筒照杠向前走。
尽管是瓷砖铺的地面,但穿着合成橡胶的轻便鞋,一丝声音也没有。
长长的走廊两侧,整齐地排列着一个食房间。
有几扇门上挂着研制科的牌子,出一股浓烈的药味。
另外几扇门上,挂着资料室的牌子。
他试着转了转把手,竟然也没上领,于是推门进去。
在手电光下,他看到一张桌子上摆着一台复杂的机器,象是缩微胶卷阅读器。
再里面是一个书架,塞满了世界各国的药物学文献和书籍。
面对着这些,杜丘感到无从下手。
刚刚潜入这里,在他心里就过早地产生了一种失望感。
如果是个内行的专家来到这里,情况就不同了,而杜丘却完全是个门外汉。
即使进来了,又能现什么呢?
他离开资料室。
凹字形的走廊,仍是一片寂静,好象又已设下的圈套。
整座大楼都死一般的沉寂。
有一条楼梯通向二楼,但他没去,继续往前走。
沿着走廊向左拐,是药理研究科,有几扇门上挂料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