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被捕,就如同从洞里抱出一只失去反抗能力的动物一样。
矢村那轻蔑嘲笑的面孔,在眼前时隐时现。
他实在不想成为一条被倒抱着尾巴的狐狸。
被严密关闭所引起的恐怖感越来越厉害。
他感到,这样下去,空间将更加狭窄,成为束缚身体的桂桔。
他记起了孩提时钻洞玩时产生的那种恐怖。
死掉也好,被捕也好,都等到出去以后自由自在时再生吧!他真想这样大叫。
牵引车风驰电掣地驶向充满不安的黑夜。
黎明前,到了千岁。
车停了,响起开门声。
马牵出去以后,板壁打开了。
“能走吗?”
年长的人问道,“快出来!”
这声音,把杜丘从梦幻中唤醒。
不是圈套!他抱住肩膀,下了牵引车。
“多谢您的关照。”
对于自己先前的疑心,杜丘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快走吧,被人现,我们也要受连累。”
话里没有一丝怜恤与安慰。
“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是千岁市内的工场街,一直往前走,就到街中心,可以叫辆出租汽车去车站。跟你说,以后不要再给那位小姐添麻烦了。”
“啊,知道。”
杜丘走开了。
这里没有人行道,按照那人的指点,他来到一条大路上。
先前来过一次千岁了,还能辨出大致的方向。
他朝车站走去。
站前有个昼夜茶馆,在薄雾中逐出了暖洋洋的灯光。
杜丘的脚步不觉被吸引了过去。
茶馆唤起了他对于咖啡的记忆。
最后一次喝不加糖的黑咖啡是在什么时候,已经想不起来了。
刚要走进茶馆,他又猛然间站住了。
他想起来,这正是到横路敬二家之前去的那家茶馆。
也正是在这儿,他听到了对他的通缉令。
……
那个姑娘还往吗?
别胡思乱想了,杜丘警告自己。
再要思绪缠绵,那是危险的。
就连能嗅出潜伏的金毛熊气味的幸吉,都免不了被熊吃掉。
幸吉死去时的惨状,又浮上脑海。
杜丘刚要转身走开,看见两个警察从车站向这边走来,他只好推门进了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