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起,被接到真由美的父亲经营的这个日高牧场时,好象曾经对谁说过自己姓前田。
“前田君,你为什么要在山里呀?你好象不是本地人。”
真由美微微歪起头,问杜丘。
在山里的遭遇,真是一场可怕的幻梦。
正在千钧一的时候,忽听一声枪响,往树下一看。
只见一位身穿西装的男人,向河边飞奔而去。
熊用快得可怕的度,紧追不放。
在河里溅起团团水花。
她不知生了什么事,从树上跳下来就跑回家,只记得那个男人穿着西装。
“是旅行的,迷路了…”
杜丘简单地答道。
他自己也明知,这种说法根本不能令人相信。
或许,这个姑娘早已知道了他的身份。
她看来有二十二、三岁,一双眼睛又黑又大。
身体的线条从紧身衫里清晰地显露出来,使杜丘有点不敢正视。
“那么,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到那种地方去呢?”
“我是骑马去探望一位住在山里的阿伊努老人哪!熊一扑来,我就摔下马,从马鞍上拿来福枪来不及了,才拼命爬上树的。”
她微微耸耸肩,“告诉你一个有趣的事,好吗?”
“什么呢?”
“听说,从前日高山一带的阿伊努人,一碰上熊,就把袍子前面卷起来,让熊看下身。嘴里念叨着,『你想看的,在这里,已经为你把衣襟掖起。』要是女人就弯下腰,屁股对着熊,男人就站着让它看前边。”
“熊能跑吗?”
“我来不及试验哪!”
“啊…”
杜丘笑了笑。
真是个大胆而开朗的姑娘。
他望着窗外,心想,大概正是这广阔的牧场,才培养出了她如此开朗的性格吧。
窗外是一片草原,环绕着层层森林,一望无际。
“在北海道,这要算得上第二大牧场了,这是父亲的骄傲啊。不过,他参加了道知事竞选,眼下正忙着那些事呢…”
“养马,还是养牛?”
“养马,已经出去好多英国纯种马啦。你会骑马吗?”
“不会。”
“你的工作呢,律师?”
“像吗?”
“不知道。”
究竟是什么职业,真由美想象不出。
但一看面貌就知道,肯定不是工人。
只是在精明聪慧的相貌中,流露出一丝冷酷的神情。
“您父亲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