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由美人声喊着,“来了三百机动队,哪儿都出不去了。这个牧场所有交通要道,也立刻要封锁啦!”
“上哪去好呢?”
“哪儿都不行!”
真由美的腰部剧烈地抖动着,杜丘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
“只有一个地方,到幌别川上游去!深山里有个没人知道的阿伊努老人的小棚子,到那去!一直躲到解除警戒。如果老人肯带路,可以穿过肖洛坎别山谷,再翻越批利卡山走出郡境。只要没有走出日高山脉,到哪儿都危险。你就先在那里避一避吧。”
“为什么要救我?”
“我喜欢你!”
“我要是杀人犯?”
“我不管!”
“我…”
杜丘刚要喊出“我无罪。”
但又吞了回去。
向一个姑娘做无谓的表白,又有什么用呢。
有罪无罪,都无关紧要。
从真由美急跃动的身上,他感到那里有一股强烈的激愤,即使他终生逃亡,她也要舍身相报。
(三)
“把杜丘围在北海道了。”
矢村警长声音低沉。
瘦削的双颊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冷笑。
“围在北海道了?…”
伊藤检察长仰起无精打采的脸。
“是的。”
“真可笑,还不如说围在日本了。”
“不是那样。”
矢村轻蔑地看看伊藤。
“他杀了横路加代,又去追她的丈夫。可是横路早就闻风逃跑了。杀了老婆,就不会放过丈夫。”
“这回成了报复杀人犯了吧?”
“不。”
矢村慢慢地摇摇头,“加代可能是他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杀害的,尽管如此,他还是想拼命洗清自己的罪责。为此,他必须抓住横路敬二。横路为了逃脱,只有回到东京,这样才能得到陷害无辜的那个黑幕的庇护。追踪横路的不光是杜丘,我们也在追。所以,他想追上横路,揭开黑幕,必须尽快地回到东京。”
“等一等,你是说,杜丘是冤枉的…”
“只是抢劫强奸罪是冤枉的,因为寺町俊明和横路敬二很象是一个人,那个横路连妻子出丧都不参加,躲得无影无踪。”
“要是那样,根本用不着逃跑。真愚蠢…”
“那种情况,就是我也得逃。不跑就得背黑锅。”
“啊,倒也是。”
伊藤忧心忡忡地点点头。
“医生有误诊,罪人也有冤枉的。”
“但是我想,审判时,在不能证明无罪之前,也是应该怀怀疑的。”
“他杀害了横路加代,这说明,他已经知道俩个证人是夫妻关系了。这在逃跑当时是不可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