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瘦弱的她正睁着眼空洞的盯着对面的壁画。
那是一幅油画,画上有一个女孩,坐在云雾缭绕的山巅,手指上停着一只白鸽,画淡然宁静。
她看着那幅画,眼底偶尔闪过迷茫,但很快,睫毛一眨,茫然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木然和空洞。
蓝花楹现在的脑子很混乱。
有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在脑子里横冲直闯,她头很痛,到现在她都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记忆是陌生的。
病房也是陌生的。
就连站在面前的男人,也是陌生的。
偶尔,还会有很多不受控制的思想和行为生,她知道,那一瞬间,另外一个人。
“听说你想见我?”
一道低沉的男音突兀的在病房里响起,打断蓝花乱糟糟的思绪。
蓝花楹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寻声转过头去。
谁要见他啊,她才从昏迷中醒来,她何时说过要见他的话?
这一转,牵扯到头部缝合的伤口,痛得她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说过这样的话。
不对,她可能说过这样的话,但说这话的那个人不是她。
“是……”
你是谁?
她本想问这句话。
但几乎报废的身体太疼了,疼得她说话都很艰难。
唇间溢出字也几不可闻,但耳力极好的司马霆御还是听见了。
倾身,他优雅的在沙上坐下来。
将手随意一搭,他这才懒懒的抬起眼皮,看着病床上的女孩。
讲真的,她命真大!
这种情况,正常的哪还能活下来?
而她却活下来了,太神奇了。
盯着病床上的人看了好一会儿,司马霆御这才动了动手指,“既然要见我,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是你撞了我?”
蓝花楹眸光动了动,移开。
她实在没办法和这男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