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白家女婿持刀伤人,几大山头都闻讯,捕风捉影也能瞧出端倪。但白行健一直不动手,大老板揣测三个可能。」
「第一,郝江化手里确实有足够分量的把柄,所以才能拿下白颖,白行健担心贸然动手,郝江化大难临头,选择鱼死网破,把柄会泄露出去,所以他按兵不动。」
「第二,白家在等人出手,公媳淫乱虽然能够让白家蒙羞,但白行健料定知情的人,谁都不敢抢先把这层窗户纸捅破,枪打出头鸟,要死一起死,谁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原因。大老板得到消息,白行健的身体出了很严重的状况,撑不了多久。群狼环视,一头病狮又能做什么,他可以处理掉郝江化,但这样做等于把遮羞布掀开,而他绝对无法承受这样做的后果。」
缅娜不以为意:「你这么笃定?」
「白家辛苦攒下的三代清誉,由不得他不重视。」韩楚焱看着缅娜,「你的中文学得很好,有一个词叫『沽名钓誉』,这么说不太准确,但白行健这个人,太看着白家的荣耀,白家可以垮,他可以死,却不会让人玷污白家的清誉。」
「白行健有女无子,身体每况愈下,注定要退出政治舞台,既然这样,那么白家就不会是大老板的敌人,相反的,他是我们最好的合作对象。把郝江化手里的东西交还白家,并且帮忙隐瞒,甚至是摆平郝江化,作为交换条件,白行健把他掌握的政治材料交出来,这样各取所需,皆大欢喜。白家可以保全清誉,而大老板也能凭着政治材料整合资源,就算他不肯全交,能把我们派系的黑材料交出来,这笔交易也就不算亏,否则……」
「否则政治会议一开,你背后这位大老板也自身难保。」缅娜摇头叹息,「搞政治的,这么弯弯绕。」
话题适时打住,缅娜安排韩楚焱在庄园休息,起身离去。看着那婀娜曼妙的身姿,韩楚焱眼光闪动,只觉口干舌燥,这女人委实艳绝人寰,但不宜过界,像郝江化染指白颖这种事情,他是绝不会做的,政治风险太大,不能把最后的退路给堵死。
转身回房,房门一开,美人卧床,瞧着慕容清秋那赤裸的娇躯,他也不再收敛欲望……
poy的来电,带来额外的讯息,侧面佐证了一些事,也让情势变得有些复杂。
「需不需要对白家进行示警?」
「树大尚且招风,更何况白家,有人算计才正常,不过这跟我们无关,不影响囚徒计划就行。」
换做以前,我肯定会提醒老白,但从他讲述那些事后,谈不上憎恨但也生气。左家憋了这么多年的窝囊气,总该需要有人负责。
白家有白家的难,他有他的肩负,我有我的面对。白颖这颗苦果,白家也该好好品尝,才能体谅我的心情。
「你不会打算借刀杀人吧?」
「杀人谈不上,诛心而已。」
时间在流逝,事态在演变,各怀心事的阴谋和算计,也在悄无声息地酵。
山庄的雅间,郑群云居中,对着相邻的李萱诗频频劝酒。陪坐的徐琳,神情清寡落寞,视若无睹,好似独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