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拿出来了!”
豆苗抱着袍子跑出来。
豆苗娘接过袍子送到魏承怀里,道:“承小子,拿走吧。”
魏承珍视接过又道了遍谢,他刚抬步,豆苗就擦着鼻涕想跟他走,却被豆苗娘一把扯住了:“哪野去,给老娘烧火,学着怎么收拾下水,以后你长大杀猪剩下这些活都得你来干,可别像你爹似的杀完猪就当甩手掌柜,这些活你甭想学着你爹落在你媳妇上。”
屋子里忽然传来一道粗声粗气的抱不平:“哪跟哪儿,就让你干这一遭,我这不是帮你揉面呢!”
“老娘教娃子你多嘴个你娘的腿儿!”
豆苗娘掐着腰朝屋头骂了句。
豆苗爹再没有声音了。
男人不管大的小的一说“媳妇”
都干劲十足,马豆苗一听媳妇,眼珠都黑亮黑亮的,即使他今年才八九岁,于是乖乖蹲在灶前拿着柴火就一顿塞,还嘿嘿笑着对魏承道:“承哥,我改天儿再上山找你玩。”
“好,你帮婶子干活吧。”
魏承笑笑。
临走出马家门时,魏承稍稍停顿了会儿又听到豆苗娘的“河东狮吼”
,豆苗爹做低附小的憨笑声,还有豆苗叽叽歪歪一顿乱扯……
他快步往山上走,大冷天都走出一身汗,到坡道时还抱着袍子开始小跑,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
他现在也有家人也有弟弟在等他呢。
要快些。
。
魏承气喘吁吁的推开茅草屋,走近就听到一道低低的啜泣声,他赶紧把门打开,便看到罐罐披着破旧的被子,雪白的小脸闷上两片红团,一边抽噎哭泣一边揉眼睛。
“罐罐你怎么了!”
魏承把小孩从火炕上抱起来,顺着他的胸口轻拍:“怎么了?告诉哥哥。”
“哥,哥哥……”
罐罐小手紧紧搂着魏承脖子,睫毛挂满泪水,委屈极了:“你,你去哪儿,罐罐醒,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