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坐在地上,右手扎上了碎瓷片,鲜血不断地流出,殷红一片,好是吓人。
这碎瓷片是自己摔的,人是自己动手打到的,所以他这一手的伤也是自己造成的。
可是,还不是他拔她鞋袜造成的。
苏汐月深知自己惹了祸事,心虚的将头埋进被子里,大气都不敢喘。
这人长得是好看,不过生气的样子也是吓人。
她惹不起,躲得起!
墨南和墨北听着屋里的一声尖叫立马冲了进来,看到坐在地上的主子一手的血,而苏小姐像受了刺激般躲进了床角捂得严严实实,看不到模样。
两人大惊,赶紧上前将傅谨言扶起,坐到了一旁的圆凳上。
墨北转身跑了出去请谷黎过来看看。
傅谨言铁青着脸,看着像个小山一样缩在床角的苏汐月。
手上的疼痛感比不上心中的焦虑。
他的月儿失忆了!
他醒来后,谷黎郑重地告诉了他这件事。
刚开始,他是不信的,着急忙慌地过来看,当听到苏汐月说桃夭是什么妖
的时候,他悬着的心一落千丈。
苏汐月不记得桃夭了,那么他呢?
记不记得他呢?
傅谨言有些紧张,不敢进屋,只得先询问谷黎具体情况。
苏汐月的脑袋后面有个小包,可能是落水后被暗流卷着撞到了河里的石头上,因为呛水和窒息,脑袋被撞击里面有了淤血,导致了她现在的失忆。
可是她忘记了什么,记得什么,他们也不清楚。
照现在情况看来,苏汐月不认得眼前所有的人。
听到这样的回答,傅谨言颤抖的手握紧又松开,又一次紧紧握住。
她是不是连自己都忘记了?
听着屋里桃夭被气得够呛,害怕她伤着月儿,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只见她如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看向自己,傅谨言的心有一瞬间的悸动。
或许她是记得自己的。
可是她小心翼翼地问到,你是谁?
傅谨言只觉得一阵眼前发黑,她将自己都忘记了!
站在床前看着她有些害怕地躲在里面,小心翼翼地窥探着自己。
傅谨言的嗓子干涩又发痒,他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只能再次出去询问情况。
没想到片刻的功夫,她就弄伤了自己。
头上的伤,脚上的伤,脱去鞋袜后那些大大小小的水泡,磨得发红的脚趾。
傅谨言心疼到窒息。
她因为自己受了这么伤,吃了苦,跳了河,可是她却忘记了自己。
他懊恼极了,不发一言的狠狠看着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小山”
,手不由的
握住,掌心的疼痛再一次提醒着自己。
苏汐月将自己忘记了!
墨南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如何劝解,直到谷黎踏步进来,怒斥道。
“你们两个没有一个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