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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而瞿清雨开了枪。

暗处猩红复眼在某一刻紧闭，洞中有翅膀扇动带起的细小气流。

秦荔渐渐松开了手，示意安全。所有a1pha悄无声息围上去。谢西塔眼睛干涩，从掩体后一瘸一拐站起来去查看情况。

“咳咳咳……咳咳！”

谢西塔一把抓住Beta医生的胳膊，急促喘息：“你没事——”

他不可思议地顿住，扭头沙哑：“你开的……枪？”

瞿清雨左手垂在身侧，一缕热硝烟从漆黑枪孔中冒出。他虎口被震得麻，拇指连着手部跟腱一片用力过度的抽痛。

“运气好。”

瞿清雨没否认也没承认，慢吞吞地笑了声，将抖的手腕收进去，左手拍了拍谢西塔的肩，往他身下指：“让开点，别踩着人。”

谢西塔下意识低头，一下弹开了：“你怎么不早说兄弟对不起我不起故意的这地儿太暗了！对不起！”

这是清扫过的虫巢，地面有探路的a1pha士兵的残肢，受伤的士兵躺在地上，出粗重混杂血腥气的喘息。

“还活着。”

瞿清雨蹲下来，用绷带给离自己最近的那个胸膛起伏的a1pha士兵固定腿：“你五点钟方向那个，内脏估计震碎了，先别动，等担架。”

谢西塔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一边擦汗一边说：“你不害怕？”

“怕。”

瞿医生一心二用，敷衍，“我怕得要死，劳烦你帮一把，我右手脱臼了。”

谢西塔赶紧帮忙，他小腿肌肉拉伤，半天给人止完血，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瞿清雨扫了他一眼，不远处温静思的人也赶过来了。

“我先走。”

瞿清雨视线和秦荔交错，秦荔错觉他唇边笑意一闪而过：“中……校。”

秦荔没有第一时间点头。

Beta医生微垂头看自己，颈部白皙，一点雪白颈项锁在衬衣纽扣内。他过白了，又因劫后余生而面部愈苍白，苍白到透明。脱臼的右手自然垂在身侧，衬衣袖子高高挽起，手臂上有不少碎石擦过的血痕，正缓慢往下渗血。

黑暗中遥遥对视时仿佛一座冰雕雪人，面无表情。

擦肩时秦荔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