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雨无意辩解,笑容不减反增:“你太天真了,少爷。”
他不想在这儿多呆,拉了门一条腿跨出值班室门,然而身后那道声音再度响起,语气讨人厌:“你靠近赫琮山,不就是为了这件事?一年前你原本不会被分到最危险的战线——是你申请调岗,怎么,整整一年你都没有成功,一年后,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你和赫琮山在一起了?”
瞿清雨眉眼覆盖上一层阴霾。
见他停下脚步方诺文眼底暗沉:“你猜,赫琮山知道了会怎么样?知道你是为什么接近他。”
“他眼里从不揉沙子,他能为了不淌这趟浑水退出训练营的教官之列,你就该知道他难以忍受一分一毫脏水泼到头顶。你猜他要是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勃然大怒?”
瞿清雨懒得听他继续,拉开门往外,他一顿。
走廊上有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护士推车上摆满瓶瓶罐罐,他们要去给门口尽头的病人插导尿管。赫琮山在送他来时在医院短暂露过面,他从军舰上下来,院长打了招呼。
稍年轻的护士忧心忡忡道:“上校在楼下拿药处那儿开了吗啡,这事儿要和医务室唐医生说吗?我看他伤口没有到要用这么大副作用的镇痛剂的程度。”
护士长皱了下眉:“吗啡?开了多少剂量?”
“半个月的量。”
年轻的护士刚上班,小声:“那药用了不好,有成瘾性。”
“瞿医生,你也在啊。”
护士长吓了一跳,关心道,“急救室的病人怎么样了?”
瞿清雨偏头:“今天还得再观察,你刚刚说赫琮……上校从医院拿了什么?”
护士长踌躇了一下,实话实说:“吗啡,是小君说的,一般a1pha比较少用这种药,所以她才大惊小怪。但上校没有omega,他的信息素不是很稳定,刚刚在走廊上外泄出来一点,可能情况不太好。”
到需要一个高等级a1pha使用吗啡的程度,恐怕不止是情况不太好。
瞿清雨落了落眼皮,鞋尖上灰尘从眼底抹去了。
“霍持名义上是训练营总教官,所有人都清楚谁才是军部最高级别的长官,你猜你从这儿获得士兵证后,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到时候他会不会因此影响,引咎辞职?”
方诺文抱胸道:“军部和政部的人都在为他找omega,没有a1pha能抵抗omega信息素的诱惑,即使他是赫琮山。”
瞿清雨心态和平地关上门,转过身,后脊背抵在冰冷的门板上。他出来换了身灰色毛衣,他这时候忽然认为他和赫琮山并不是非在一起不可,他非常不喜欢麻烦。
他很希望自己的生活回到原本的轨道,没有任何偏差。
如果他需要花大量的时间思考自己的伴侣会不会在任何一刻出轨其他omega,如果他需要对此花心思,因此坐立难安,辗转悱恻,患得患失。因为一个a1pha阻挡延缓自己的既定步调,这没有任何必要。
监控器闪烁红光。
“他知道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