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省岭南公安局,有一对相貌出众的夫妇,男的像日本电影《血凝》里的男主角饰演者三浦友和,女的像苏联电影《钢铁是怎样练成》的里面的冬妮亚,男的是禁毒大队的副大队长,女的是人民医院外科的主治大夫,男的潇洒风光,女的美丽精干,他们有一个可爱的儿子,长得虎头虎脑,甚是可爱,他们有一套1oo多个平方米的套间在公安局大院里面,房间被勤快的女主人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在大家的眼里,这是一对幸福的夫妻,是一个幸福的家。
这对夫妻便是李双林与黄依梅,他们俩曾一度以帅哥美女配被人冠以天作之合的美称,令人羡慕不已。
那个秋日,还如夏花般璀灿,十四岁的少女黄依梅坐在初中一年级的教室里,因为长得高,被老师排在倒数第二排。她的后排是一位比她高一个头的男孩子,有一张棱角分明的长着几颗青春豆的脸,一绺黑亮的头挂在额前。这个男生是李双林,老师选他当班长。这个班长是全班长得最帅又最聪明的男生,帅呆了的那种,令所有女生注目的那种。当老师宣布他是班长的时候,黄依梅反过头去看了一眼,心就莫名打了一下鼓。而那个男生,有一天在后面用钢笔挑起她的辫子,后来又不断找她说话,说话的时候不时拿他乌黑的眼睛在她脸上滚来滚去,因为黄依梅长得像一个俄罗斯女孩,她有一副好嗓子,唱起歌来像山中的百灵鸟,她是班上的音乐委员,他被她的歌声吸引了。他从女生的目光中读出了自己的魅力,知道自己是所有女生的偶像,所以他敢追求任何令自己有感觉的女孩。
可她什么也不敢,她觉得爱情这个词离自己如此之遥远,心中那份胀胀的热的感觉,对于一个农村女孩小女孩来说,是诱惑更是恐惧,她怕被唾沫淹死。还有,那时她有一个从小学一年级就把她当亲妹呵护的宋清明哥哥,她没有叫过一声哥哥,可从心里觉得是。
他们三个都是班干部,大家都玩得来,不过爱情那东西还如埋在雪地里的种子,没有到花开季节。
到了高中,也许是命里注定的缘份,他们又分到了一个班,宋清明也在这个班。那个学校一直有谈情说爱的风气,到了高三,大胆的李双林开始向黄依梅公开进攻。
那天,李双林给了她一本书,给书的时候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说了一声:“拿稳点。”
她在他的目光中读出了涵义,紧紧捏着书到寝室,打开一看,真的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放学后去山茶林。”
她拿着这张纸条,心里很潮湿,手心也潮湿,下午的课根本没听,激动得很,慌得很,没去山林茶。晚餐也没吃完,晚上躺在床上想心事
黄依梅心里藏着两个人,这两个人谁在自己的心里份量最重?她不知道,不过,她好像不舍得那个从不对她示爱,只默默地关心她的宋清明。
她不知道宋清明心里怎么想。那一天,她主动等宋清明一起回家,在那座山头,在那块他们一起做作业的的岩石附近,她大胆地试探了宋清明,可他没反应,一点也没有,她失望了,心想也许宋清明根本对自己没那个意思。
她还是不死心,决心弄个明白。她去了宋清明家,第一次。说是去借书,在宋清明家的堂屋里,她看到了一个奇丑的女人笔直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两手握拳,她的身边蹲着宋清明,他正握着地上丑女人的手,见她来了,他没起身,说:“我妈病了…”
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这时,从后面伸出一双手,猛推了她一掌,她一个跟趔,差点扑倒在地上的女人身上,回过头去,一个流着口水的男孩在向她傻笑,手黑得如鹰爪…
宋清明喝住男孩;“别吵!”
又转向她;“对不起,我弟弟…他有点傻…”
黄依梅转身跑了。
过了几天,李双林在没有人的地方挡住她,说:“我有话对你她。”
她脸红,低着头不说话,他又说“下了课去山茶林。”
那一天,那个夏天的黄昏,很多年后黄依梅依然记得,斜阳如花,夏风撩人,山茶树绿得油亮,一排排如忠诚站岗的哨兵,有爱情的故事在山茶林里生,黄依梅第一次被一个男孩吻了。
于是,少女的心房犹如春雨淋湿的绿草地,茂盛得满怅。于是,她死心塌地爱上了那个帅呆了的男人,以致被他伤过后依然跟了他,成了他的老婆,为他生了李家的种,一心一意操持着他们的家。
李双林与宋清明原来都在刑侦大队,后来刑侦与禁毒分家,李双林去了禁毒大队,两人同一年被提拔为中队长,搞了几年又同一批提为副大队长。
李双林自认为是个很男人的男人。不是吗,比一般男人高大,比一般男人英俊,比一般男人勇猛。他想他李双林生来就是个优良品种,应该过一种人上人的生活。可警察这职业,事有得做,饭有得吃,饿不死,财没门。
随着社会的展,金钱这两个字在人们的的心中的意义越来越重大,那些花花票子渐渐地取代了很多,打垮了许多,比亲爹娘还亲,比性命还重要。对于李双林来说,现实中没财,却常有了财的梦。与一些哥们在一起的时候聊得最多的就是能否在工作之余做个什么项目搞点票子。
可世界上的事往往不如人意,还来不及财的时候,他们家出了一件天大的背时事。
这一年冬天的星期五是一个黑色的日子,贵州的一个小煤窑在一场瓦斯爆炸中转轰然塌陷,十多名矿工在这场事故中丧失了生命,黄依梅的父亲与哥哥都在其中。她和李双林赶到那里的时候,两具黑乎乎的尸体才刚刚拖上来如焦炭一般摆在那里,黄依梅当场晕厥。
煤矿上空飘起了纷纷的雪花,轻轻地覆盖着那些苦难的尸体,悲痛欲绝的号哭声把黑色的大地震得抖。
煤矿老板被判刑,经过几天谈判后,黄依梅夫妻领着十多万元抚恤金,捧着两个崭新的骨灰箱回了老家。黄依梅的母亲在听到这一噩耗当场晕死,醒来后每天到门口喊丈夫与儿子的名字。黄依梅也变得忧郁寡欢,沉默不语。这个家庭被悲伤的气氛笼罩着。
半年后的一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李双林接到了宾馆老板四毛的电话:“喂,老同学,忙啥啦?”
四毛是李双林初中的同学,没考上高中,早早做生意,了财,自己建了一栋房子,开了家宾馆,生意好得很,现在这世界,钱是人们谟拜的对像,有钱就姓牛,凡属姓牛的人一般腰肝子比较挺,下巴比较翘,嗓门也相对响亮些。四毛兴趣来了时就吆五喝六请客,请老同学、老朋友,喝个不醉不休。遥想当年,四毛因为成绩不好,因为长了一口暴牙齿,没少被同学们欺侮,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
“瞎忙乎,准备下班。四老板有何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