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照天已经完全生无可恋了。
他一动不能动地躺在那块假冒伪劣的云层上,全身被剥了个精光,又湿又冷,关节炎都出来了。
周围呢,也只有几个眼睛具备特异功能的男神民在观察他,研究他。
这几个神民看了褚照天的A面,还要翻过来看B面,纯粹把他当成一张旧式唱片了。
甚至是一张煎饼。
神民四周,围着唐代人为了避免自己老婆女儿姨太太被路人看见的步障。
步障外面,带是锣鼓声声,歌声阵阵。
我们红尘是花园,不是花园也得叫花园,你内卷呀我也卷,每周只拉一次大便便……
褚照天听不下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可是尸狗找到几个月前的宿主档案,证明确实有这回事,十二三岁的孩子都内卷了,卷得连自己粑粑都不认,为了在教室里学功课,都憋着。
外面的神民好像猜到褚照天不爱听粑粑,又唱起了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
尸狗用粑粑事件开展攻势:“瞧瞧,连孩子都那么刻苦,你还好意思游手好闲吗?你出院后,靠什么跟人去卷?靠这一丝不挂,去光彩照人吗?呸,你又不是《被缚的普罗米修斯》。
普罗米修斯是给百姓送肉送火,才裸出了英雄美誉,你裸,只配叫变态,叫流氓。”
“夸克,你在哪儿?”
褚照天羞愤难挡,他故意用这个代号骗尸狗。
可尸狗是干侦查的,专业能力很强,一听,鼻子就嗅出了他的心思:“出卖我?我不告诉你,我在毛囊。
可谁也不知道在哪根毛的毛囊,他们看不见,逮不着。”
嗯,不过夸克真好听,来无影去无踪,挺神气。
尸狗决定就叫这名字。
褚照天的确想出卖尸狗,出卖它可以结束这场耻辱。
然而,尸狗的声音虽在耳蜗里响,形体却未必在耳蜗。
要结束场耻辱,也得找到它才行啊。
现在听尸狗这么一说,想结束耻辱是遥遥无期了。
是啊,神民用什么工具逮住一只夸克那么小的玩意儿呢?
“我什么本事都没有,怎么脱身去练功啊?”
褚照天确实很绝望,生不如死啊。
“那天你在特保病房是怎么做到的?”
“有闵晚晴,有声音好听的神仙姐姐。”
褚照天使劲回想,最终发现只有这两个有利因素,难道还是因为你们一堆要长相没长相,要乐音没乐音的三魂七魄吗?
夸克无奈地道:“这样吧,你练练搬运术,这门仙术你有底子,也成功过。”
“我的搬运术也是个半瓶水,二把刀。
能干过神民吗?”
雄狮神民笑道:“肯定干不过呀?”
夸克坚定地道:“干不过也练,移山填海不行,你就搬石头,从基础练;搬别人不行,你搬自己,破罐子破摔吧,死马当成活马医。
每个神仙都有绝技,绝技来自于别出心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