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闭心一横,宋令枝一手握住沈砚,一手撑在墙上,纵身跳下。
身后传来几声惊呼:“宋令枝在那里!快叫人拦住!”
风吹起宋令枝的长发,她拉着沈砚,一路飞奔,穿过小巷,穿过白茫茫雪地。
天气冷,呼出的气息都化成浓浓白雾。
宋令枝气喘吁吁:“前面有一家商场。”
狗仔穷追不舍,宋令枝扶着膝盖,实在跑不动路,推着沈砚一路跑到商场五楼,随便挑了部电影跑进放映室。
电影即将上映,宋令枝和沈砚是踩着点进的。
照着电影票找到自己座位时,宋令枝的气息还没喘匀,转首望,后知后觉自己一路拉着沈砚往前跑,此刻两人的手还没松开。
指尖灼热,犹如点点星火,一路蔓延至全身。
宋令枝飞快松开手。
沈砚抢先一步,反手握住宋令枝的手腕:“用完就想跑?”
宋令枝瞪圆眼睛,语无伦次:“谁、谁用你了?我只是抓了你的手。”
沈砚气定神闲,倏然凑上前。
恰好影片正式开始,放映室陷入一片黑暗。
有人在台下玩手机,借着丝丝缕缕的光影,宋令枝依稀认出沈砚些许轮廓。
他往前,薄唇覆上宋令枝唇角,稍纵即离。
沈砚嗓音喑哑:“那你还想怎么用?”
沈砚吻过的地方还隐约发热,宋令枝转过头,支吾着不答。
影片正式进入片头,荧屏中央的光影映照,照亮宋令枝泛红的耳尖。
她再不敢乱动,一双眼睛几乎快黏在荧屏上,实则一颗心早就跑远。
电影播的什么宋令枝一概不知,心神恍惚坐了两个多小时。
从电影院出来后,宋令枝才想起翻看自己的手机,果然最后一条消息是红姐发来的,让她留意狗仔,还给她重新安排了车辆接送。
宋令枝晃晃手机:“司机就在楼下,你怎么了?是不是医院那边有急事?”
沈砚面色凝重,颔首,他脸上带着歉意:“抱歉,我……”
宋令枝不以为然,推着人往扶手电梯走:“有什么好抱歉的,医院要紧,我先让司机送你过去。”
沈砚是医生,几乎是随叫随到。即便是大年三十,沈砚也在医院。
宋令枝收到消息时,刚好在厨房和柳妈学做饺子。
宋瀚远也跟着净手,面粉沾了双手,有模有样学着擀饺子皮。
这活看着简单,其实难度极高。宋瀚远干了半个多钟头的活,也不见有一张饺子皮是圆形的,全都是奇奇怪怪长满棱角。
宋令枝嫌弃看一眼,决定自己上手。
宋瀚远温和道:“小沈医院忙,你多体谅点,别因为工作的事和他生气。”
宋令枝耸肩,指桑骂槐:“我又不是某人,才不会不讲理,无理取闹。”
她说的是自己的母亲,有一回过年,宋瀚远有公务在身,赶不回家过年。
那年宋母发了好大一通火,连着一个月没和宋瀚远说话。
从那之后宋瀚远再也不敢在春节给自
己安排工作,深怕又惹了妻子不快。
见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宋瀚远飞快给宋令枝使眼色:“别胡说,爸爸和小沈的工作不一样,他那是在救人。”
宋令枝撇撇嘴,对父亲怕母亲一事不发表任何看法,只专心自己手中的饺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