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兔子就够邪乎了,还有头鹿。
眼前这人跟他认识的葛文军完全不一样了。
“你……你没伤着吧?”
她还是先惦记这个。
山里头不是太平地,弄回一头鹿,指定是冒了险的。
“放心,好着呢。”
葛文军直起身子。
“你先在炕上好好猫着,别下来了,累一天了。”
“我去烧水,给你擦把脸,再把兔子炖上。”
他说话那口气挺自然,带着股不让你犟的关心。
柳清兰就瞅着他转身去了灶台,利索地添柴禾、点火。
火苗子跳起来,映着他那认真的侧脸,跟记忆里那个只会躺炕上哼唧的男人,简直是俩人。
她心里头乱糟糟的,但更多的是一种以前没有过的踏实。
看来,他可能是真变了。
葛文军很快拎着收拾干净的两只兔子进了屋。
开膛、掏洗,那手法叫一个麻利。
这些活儿,上辈子他干得都成本能了。
柳清兰看他忙活,又忍不住想问:“文军,你这到底是……”
“媳妇儿,”
葛文军拦住她话头,“以前的事儿,翻篇了。”
“我现在就认一条,我是你男人,就得让你过上好日子。”
“甭瞎琢磨了,先顾肚子。”
他把切好的兔肉块扔锅里,添水,盖锅盖。
柴火烧得噼啪响,锅里水开了,咕嘟咕嘟的,肉香气一点点冒出来。
这味儿,对饿了这么久的人,简直要命。
柳清兰肚子不争气地叫唤起来,脸有点发烧。
葛文军回头瞅她一眼,嘴角咧了咧。
“饿了吧,马上就好。”
他走到炕边,拿热水拧了把毛巾。
“来,擦擦脸,暖和暖和。”
柳清兰没吭声,由着他给自己擦脸,热毛巾沾着皮肤,那股暖意好像也透到心里去了。
她瞅着跟前这男人,心里头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