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这位正是木宁的父亲,木的。”
木的积极得点头配合,“是,俺是木的,您叫俺有事么?”
“……”
木宁差点给跪了,您二位真是在我的坟头上及时陪了一抔土啊。
她干脆找个地缝,一头扎进去死了算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饶有深意地压着嗓音,听得人头皮紧。
“木同学把父亲搬来学校干什么?”
木宁疯狂给假爹使眼色,假爹演得太入戏,根本看不见,自告奋勇的说:“签字,俺是来给俺闺女签字的,俺闺女不是要出国了吗?”
木宁偷偷看顾知胤的脸色,只见风清霁月的神情下,看似没什么不妥。
他微笑着问:“是吗?”
她硬着头皮应着,“呵呵,是。”
“要出国,那可真是恭喜了。”
顾知胤垂眸低哑地笑了声,在旁边的椅子坐下,“签了吗?”
听起来不痛不痒的三个字,却让人心脏骤然被攥紧。
木宁抬头,那张温和的脸已经淡得没有表情,像冬天里死寂的幽潭,散着阵阵寒意。
木宁知道,这个字没办法签了,弱弱地说了一句,“还,还没有。”
话音刚落,教授就把通知书拿了过来,“正准备签呢。”
“……”
您老别再补刀了行吗?还要不要她活命了?
顾知胤看了一眼那张通知书,冷笑一声,打火机扔在旁边的桌子上,吧嗒一声。
在场的人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那就让我看看,木宁这位父亲,是如何在这上面签字的。”
木的拿起笔,被一道冰冷充满杀气的目光盯着,手忍不住抖。
“不是要签字吗,还在犹豫什么。”
顾知胤非常耐心地靠在椅背上。
明明他的语气非常温和,木的偏生觉得他身上散着一种恐怖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木的是个粗人,虽不知其中厉害关系,却也能察觉到危险。
他想赶快签完字走了,这一单生意做得真是让人胆战心惊的。
笔尖刚要触碰到纸面,宋恒面无表情地提醒,“签字的时候最好想清楚,有些字可不是能乱签的,小心出门被人砍了手。”
木的浑身一凛,“这字不能签……不是,俺、俺不会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