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她只能先臣服一般低下了头,并一点点松开了自己捂着脖子的手,做出妥协的模样。
另一只手慢慢地转动着盲杖……
“叩叩叩——”
门突然被敲响。
“侯爷,军营里有人来报,说有事要与侯爷商议。”
贺云轩看向姜无言,姜无言并没有为此,就心虚地继续捂住脖子,她已经将手放下了。
只是因为她低着头,有发丝垂落,遮挡住了脖子。
这么晚了,军营还有人过来,想必是真有事,贺云轩不敢耽搁,随即便起身:“你确定,将镯子送给了安乐郡主?”
“是,郡主很喜欢,还戴上了。”
贺云轩这才满意地点头,将伤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为夫得去一趟,夫人自己上药吧。”
姜无言听着他离去的声音,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就再也撑不住地软倒下去。
脑袋快磕在地上的时候,被一只手堪堪接住,在将她扶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
不是把她送到一处隐秘的巷子里,就让她坐上了自己的马车,让她自己回贺府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
萧瑾序看她是真没力气了,就跟她一块坐在地上,勉为其难地让她靠着自己,比起这个,他这会更恼怒于:“平阳侯就这么对自己妻子的?”
虽然从她身上的伤疤,和她一些奇怪的行为言行,他能猜到她成长的这些年日子并不好过,或许也是这般,他才对她的屡次挑衅,多了几分宽容。
只是,若非亲眼看到,他也不敢想,贺云轩竟是这么对待自己正妻的,威胁、逼迫不说,还动手?一个战场杀敌、孔武有力的将军,对自己柔弱眼盲的妻子动手?
当年,不是他自己非要求娶姜无言的吗?
萧瑾序自认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就算是嗜杀的小毛病,他认为自己也能伪装得很好,与自己将来的妻子起码表面上能琴瑟和鸣,不喜欢,供着不就行了?
男人要护不好妻子,连妻子都能胁迫打骂,还算什么男人?
特别是,这事在姜无言身上发生,这是自己未来的大姨子!
以上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萧瑾序满口仁义道德,其实他自己最没道德,他这会愤怒在于——姜无言可是与他“同生共死”
的,贺云轩打她,岂不就等于在打他?
他自己都不敢弄死她,贺云轩哪来的狗胆?
姜无言不欲与他说贺云轩,她如若无事地与他扯着:“是不放心我,跟着我回来?”
萧瑾序的回答是,将她团吧着抱起来,放到床上去,让她自己靠床头去。
那张嘴,天天竟胡说八道,他纯是路过,谁还能担心她?
他松手要撤离时,她却握住了他的手。
“你发现你说的是对的。”
“什么?”
萧瑾序好奇,一时忘了把手收回。
“我俩在一块,大概真能负负得正。”